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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唐雅山夫婦竟都外出未歸,唐恬敷衍了傭人兩句,便躲回了房裡,只覺得精疲力盡,連哭得力氣也沒有了。整個人撲在床上,不覺昏昏睡去。
再醒來的時候,唐恬嗓子疼得厲害,人也輕飄飄的,黑暗中摸到床頭的茶杯,端到唇邊才發覺一口水也沒有。她按開檯燈,只見鬧鐘已經指到了午夜。恍然間,她幾乎想要以為今日種種都是一場噩夢,然而身體裡的異樣還在,那怪異的痛楚就像是個荒誕而惡毒的嘲笑。
她了想父母應該都已經睡了,便捧著杯子躡手躡腳地想要下樓倒水,不料,才從自己的房間出來,便聽見走廊另一邊父母的臥室裡有人在說話,語調激烈,竟像是在吵架。
唐恬循聲走近,聽得那惱怒的聲音居然是母親,頓時心下惑然,父親母親從來都是溫文持重,相敬如賓,即便偶有爭執,也是心平氣和各抒己見,從來沒有帶著情緒拌嘴的事情,怎麼今日半夜三更的吵起架來?
她覺得自己不應該站在這裡偷聽,但又實在好奇,悄沒聲地走到門邊,裡頭卻又沒了聲音。她等了一陣,剛想走開,忽聽母親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繼而是父親氣惱的聲音:
&ldo;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rdo;
唐恬聞言一驚,接著便聽母親彷彿頗為沉痛地開口,只是聲音低了些,有些字句聽不分明:
&ldo;……打聽過了,她有身孕……警局的人說……她親眼看見,我不信黛華會說謊……&rdo;
唐恬聽著更是詫異,怎麼這件事又牽涉到警局,還跟蘇眉有關?只聽父親又道:
&ldo;她是不會說謊,可難保別人不會騙她,她知道什麼?不過都是那女人跟她編的。&rdo;
唐夫人似乎哽咽得愈發厲害,&ldo;……你到哪兒去了?&rdo;
唐雅山道:&ldo;你這麼問,就還是不相信我了?&rdo;
唐夫人的聲音也高了起來:&ldo;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你敢說那孩子不是你的?&rdo;
唐恬在門外聽著,不能自控地低呼了一聲,手裡的茶杯差點跌在地上!她腦子裡空白了一瞬,本能地想要逃開,雙腿卻不聽使喚。
正在這時,她面前的房門霍然一開,映入眼簾的是父親惱怒而愕然的臉:
&ldo;你在這兒幹什麼?&rdo;
然而,還沒等她支吾個所以然出來,唐雅山便已拂袖而去。
唐恬看著房中眼眶泛紅的母親,驚疑道:&ldo;媽媽,出什麼事了?&rdo;
唐夫人倚靠在沙發上,只是搖頭,&ldo;沒什麼事,你睡覺去吧。&rdo;
唐恬哪裡肯信,坐下拉住母親的手,急急道:&ldo;媽媽,到底出什麼事了?我……我剛才在外面聽見你們說什麼&r;孩子&r;。&rdo;
唐夫人臉色一黯,躲開了女兒急切的目光:&ldo;沒有,你聽錯了,我們是在說一個親戚的事。&rdo;
唐恬看著母親的神色,混沌了半天的腦子忽然靈醒起來:
&ldo;媽媽,蘇眉都跟我說了,爸爸的事,是真的嗎?&rdo;
唐夫人訝然看著女兒:&ldo;她什麼時候跟你說的?她說什麼?&rdo;
唐恬沒有立刻答話,心裡又過了一遍自己方才的聽見的事,才將信將疑地對母親道:
&ldo;媽媽,是爸爸……爸爸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嗎?&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