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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葉喆的臉皮彈性極佳，正色答道：&ldo;都是自己人，用不著假客氣。師母下廚，我必須得捧場。&rdo;說罷，忽然覺得自己這麼一說，好像是逼著虞紹珩也要去似的，便轉過臉對紹珩道：&ldo;你這人從小就挑嘴，老是嫌三嫌四的，你就不用去了。你說雞蛋跟鴨蛋有什麼分別？沒分別嘛，你還挑。&rdo;

虞紹珩優哉喝著杯裡香檳，既不反駁不附和，面上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心裡卻後悔沒有帶個煮熟的雞蛋或者鴨蛋出來，現在就可以直塞在他嘴裡。

17、芳草（二）

一班人吃過東西，沿著溪流遊賞散步，不知不覺間，惜月挽著蘇眉在唐恬身後越落越遠，隔開了二十米的距離，紹珩偶爾過來和她們閒聊幾句，更多的時候，則在不遠處對著四周的草木風景擺弄相機。

正在這時，幾騎飛馳而去的影子從遠處的山坡上一掠而過，唐恬遙遙望見，驚奇地道：

&ldo;有人騎馬！&rdo;

葉喆眺了一眼，回過頭道：&ldo;紹珩，今天誰在馬場玩兒啊？&rdo;

紹珩捧著相機踱了過來：&ldo;我也不知道，剛才晃了一眼沒看清，你們要去嗎？&rdo;

唐恬連忙搖頭：&ldo;我不會。&rdo;

葉喆一聽，趕緊想要抓住這個顯擺的機會，&ldo;我教你，很容易的。&rdo;

唐恬在腦海里想了想葉喆可能會怎麼教她騎馬，更加堅決地搖了搖頭：&ldo;我不喜歡玩兒這個，公園裡的馬都很可憐的，皮包骨頭還捱打……&rdo;

葉喆一愣，舔了舔嘴唇，道：&ldo;那不是公園裡的馬。那邊是紹珩家的馬場，那些馬還是……還是挺開心的，它一天吃的說不定比你在學校的伙食費還貴……對了，紹珩有一匹純血馬，特別漂亮，去年剛買的，要十萬美金，是吧？&rdo;

唐恬反應了一瞬，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虞紹珩，&ldo;虞少爺，你家也太奢侈了吧。你花這麼多錢養個玩意兒取樂，可是現在紗廠的工人十年的薪水還不夠買你一隻馬蹄子呢，你知道嗎？&rdo;

她說完，只聽&ldo;咔嚓&rdo;一聲，卻是虞紹珩衝著她按了下快門：

&ldo;唐小姐說的是，我也覺得一匹馬的身價無論如何不應該貴過人，不過，我那匹馬去年秋天在賽馬會上跑了第一名，至少募了四百萬善款捐給慈幼院，不知道唐小姐除了幫忙捧紅瞭如意樓的珍繡姑娘，還做過什麼憐貧恤弱的事？&rdo;

唐恬向來對這種矯揉造作的&ldo;上流社會&rdo;愛好不以為然，捐錢就捐錢，何必還要搞那種華而不實的花頭？然而虞紹珩最後那一問，卻讓她無可辯駁，且算上今天的野餐，自己也著實蹭過他不少好處，實在不宜同他爭論，於，是唐恬一邊暗下決心以後再也不佔他的便宜，一邊皺眉道：

&ldo;你幹嘛隨便拍我？&rdo;

虞紹珩笑道：&ldo;這張照片我打算放在家裡做個警醒，好讓我一看到唐小姐的尊容，就想起今天的事，提醒自己不要做什麼為富不仁的事。&rdo;

唐恬嘟著嘴&ldo;哼&rdo;了一聲，只覺得他每個字聽起來都挑不出什麼毛病，可湊在一起怎麼聽都不像好話。

惜月忍不住給哥哥遞了個眼色，溫文笑道：

&ldo;以前在學校里老師講要恆念物力維艱，我就問母親，像我這樣舊的衣服沒有穿壞就總換新衣裳，是不是太浪費了？結果我母親說，如果能負擔，多一點&r;浪費&r;的嗜好對別人反而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