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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也多吃點。」嚴果夾了一塊牛肉放入他的碗中。
「殿下,要不要吃糕點,很甜的。」阿巧問宋翰墨。
燭火昏黃,看著和和睦睦用飯的一家人。宋翰墨突然明白那種令人愉悅的感情,應該是被稱為「幸福」的感覺。
怔怔看看雙手,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抓住。
「阿爹!」
飯桌上小小喊了一句,宋翰墨目光轉向她後,身邊景緻一換,倒是來到一處河堤邊。楊柳依依,蝶戀花香,淺草沒馬蹄。
宋翰墨左手牽著飛燕,轉頭瞧見他右手邊的人,是著紅衣的嚴果。
她本是看著前面追蝴蝶的小小,現在倒是轉頭瞧著自己,有些褐色的眸子一派恬靜。
她抬眉,嘴角上翹,梨渦淺淺,溫柔問:「怎麼不走了?」
視線下移,自己藍色的衣袖蓋住了二人牽在一起的手。由雙手相握改為十指相扣,宋翰墨感受著來自她掌心的熱度,心裡暖暖的。
「你傻笑什麼?」嚴果又問。
宋翰墨搖頭淺笑不語。
「春雨滴答,滴滴答,下小雨啦。小草說,要發芽。」
小小的歌聲傳入耳中,宋翰墨覺得面上有些濕潤,疑惑抬頭。天空還是一片蔚藍,晴空萬裡,未見雨意。
鼻尖的花香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下雨後地面散發的腥味。
本能抓緊嚴果的手:不對勁,有點不對勁。
眼前之景一瞬全都失了色,黑暗籠罩下來。嚴果成了黑暗中唯一的鮮紅。
「宋翰墨,救我!」
眼睜睜看著她被黑暗侵蝕,卻無能為力。手中倏地一空,嚴果的身影完全消失。
果果!
宋翰墨一下驚醒,睜開眼。入眼便是濕潤的泥土,臉上濕漉漉的,鼻尖是下過雨後的腥味,他正趴在地面。
眼看嚴果被黑暗吞噬,失去的痛苦是撕心裂肺的。如同他拼盡全力也無法留住手心的水,即使知道那是夢,也還是讓他心神有些恍惚。
想要抬手看看手心,稍微有點動作,劇痛便從背上傳來。「嘶」倒吸一口氣,有些冷的氣息讓宋翰墨腦子也立刻清醒了些。
果果在哪裡?這又是哪裡?
他手撐地面,忍著劇痛,嘗試兩次,才給自己翻了個身。仰躺在地上,喘著氣,漆黑的天空告訴他現在已經是晚上。下雨了,稀稀疏疏的雨絲落在臉上,很涼。
「沙沙沙」,耳邊傳來葉子摩挲聲,宋翰墨發現周圍都是蘆葦。瞥見蘆葦叢中露出的宮女衣角,顧不上疼痛,他著急要起身。
頭很暈,背很痛,似是有千根針刺在背上,密密麻麻的痛,蔓延到全身。宋翰墨起不來,望見隱在蘆葦叢後的人,急得額頭直冒汗。
最後,他趴在地上,手抓著蘆葦根部,用力拉著自己朝嚴果身邊挪動。
雨漸漸停了,月亮還是被隱在雲層中。御林軍統領周運中站在斷崖邊,他雙眼望著崖底稀疏的火點,神色肅穆。
那些火點是他派下去搜尋景王的人,數目很少。
陛下聽說景王墜崖,竟被氣得吐血,他百思不得其解。雖然他是武將,不過,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陛下勤政愛民,兢兢業業,周運中都是看在眼裡的。英明的陛下,唯一的汙點就是上位的血腥手段和對手足景王的態度莫測。
本就佩服陛下的果斷,陛下對景王狠不下心,周運中也都清楚。不過若是景王這次運氣不好,就這樣死了……
冷哼一聲。
所以儘管陛下讓他帶人來搜尋,周運中並不在意,只派了數人去。他的心思沒有訴諸他人,加上週運中一直都是板著臉,手下人也看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