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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一直很乖。
姜高翰坐在椅子上,突然有點想哭。
別人都笑姜家二少寵在掌心裡的是隻貓,這貓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拯救天下的好事,這輩子才能投胎成姜少爺的貓。
就連相好的朋友打趣也是「哎,高翰,今天不帶你的貓了?」
可只有姜高翰知道,是這隻貓救了他的命。
如果真有因果報應,不是貓欠他,而是他欠貓。
這隻貓陪伴在他孤獨的十五歲,無數次在他抑鬱發瘋的邊緣舔著他「喵喵」叫,將他從孤單無涯的黑暗中強行拖了出來。
這是他爺爺送給他的生日禮物,老爺子之後便悄無聲息地走了。
這是老爺子強加在他身上的所謂「責任」。
在他沉溺絕望,什麼都不想幹時,只有對著這隻甩不掉的「喵嗚」小貓,才有力氣起來,罵著街給這小主子準備吃的。
……
姜高翰推門出來。
棠華下意識攔在斐草身前,皺眉道:「有完沒完?」
他的眼裡全是警戒防備。
但與想像的狂風暴雨不一樣。
姜高翰咬著牙,自己跟自己較勁,良久才說了一聲:「謝……謝謝……」
棠華挑了挑眉,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說出來第一次,第二次便沒那麼艱難,姜高翰又說了一遍:「謝謝了,還有……對不起。」
棠華拍了下斐草:「同桌,我這是不是白日做夢,今天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高高在上的姜少爺也會跟人道謝?還道歉?」
姜高翰道:「小少爺,你這個嘴還真是……真毒啊……」
又毒又美。
不愧是曾一瞬間讓他怦然心動的人。
其實,一見鍾情的花到現在也沒凋謝,仍在開放。但不是所有的花都會結果,不是所有的花都開得像牡丹一樣艷麗。
可能真的有驚艷和心動,但遠不至於在劫難逃。
也就如此而已。
棠華和他對峙:「你動手打了我同桌,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對不起要是有用,要警察做什麼?」
嘶!
小少爺,你搞清楚,到底是誰打誰?
啊?
是誰打誰?
姜高翰:「……」
但是真男人不懼這些!
姜高翰:「是我不對,這樣,你們劃出個道來,要錢要什麼,或者讓我站在這裡,你打回來,都行。」
倒是個難得敢承擔錯誤的人!
就是眼瞎看上了陳蘊嬌。
棠華一面不依不饒:「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是敢還手,我們就兩個打一個,到時候可別說我們欺負你。」
一面又悄悄和斐草咬耳朵:「同桌,你看著來,想原諒就原諒,不想原諒我們就打他。」
倒是簡單粗暴到可愛!
斐草勾了勾唇角,站起了身。
他拍了拍衣服,走到姜高翰身前,說來也奇怪,他明明是個貧民窟裡無父無母的孩子,卻陡然長出一種氣來,從容不迫,氣度不凡,倒比很多貴門子弟還要出眾。
想像中的一拳沒有打來。
斐草伸手:「衣服呢?」
「啊?」
「就是包裹你那隻貓,我同桌的衣服呢?」
姜高翰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橙子身下裹著的是棠華的衣服,啊這……
那衣服上全是橙子的嘔吐物,髒亂不堪,進了醫院就被兩個小護士拿著扔了。
扔之前,她們還來問了一嘴。
姜高翰那時哪裡知道那是棠家小少爺的衣服,一顆心全在橙子上,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隨便,沒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