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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雁眼前蒙著白布,手中拎著個皮袋,正用另一塊帕子擦拭水跡,動作慢條斯理,語氣亦十分悠閒。
「你再拖下去,水便涼了。」
齊影入水的時間著實有些長,也不知他在想什麼,透過那層朦朧輕紗,見人在池內站了半響也不坐下。水溫本就不算高,曲雁索性蒙上雙眼,動作利落將他按進水中。
周身猛然被熱水包圍,齊影忍住踏出浴池的衝動,手掌抵在浴池邊深吸了口氣。
聽著他忍耐的聲音,曲雁捻起銀針,閒問了句,「這水溫不高,你從前都用何溫之水沐浴。」
池中人沉默半響,只吐出兩個字,「湖水。」
這下輪到曲雁沉默,她識趣的沒再聊下去,只撩起男人打濕的黑髮,指尖點在他肩身處,一寸寸移過,在確認了某處穴位時,手中銀針才落下。
針扎不疼,但被女人指腹觸到感受過於怪異,齊影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終於忍不住向前移了移身子。
曲雁手下觸感消失,她動作一頓,安靜等他開口。
「……我不介意,你摘下來吧。」
左右早被她看過,他覺得自己這身/子並不好看,曲雁應對他不感興趣才對。
至少被看到不會有被她觸到的怪異感受,齊影垂下頭,髮絲掩住他緋色的臉頰,或許是被溫水燙的,也或許是因為曲雁引起的。
第十四章
反正看過不止一次,他既都說不在意,曲雁再拘著倒顯怪異,索性將白布扯下,專心為他施針。
齊影肩身露出水面,在針落下後才鬆了口氣,闔上眼眸不再出聲,幸而池水藥色濃鬱,看不清水下風光。
藥浴三日一次,每次泡半個時辰,曲雁施針後便離開浴池,只等時辰到了再為他收針。可她忽略了一件事,齊影從小到大都在湖中洗浴,何曾泡過這麼久的熱水,何況那藥浴本就有安神助眠之效。
待她再進浴室時,便看見男人趴在池邊,臉頰枕在手臂上,眸子半闔著,面色不正常的滾燙潮/紅。
曲雁神色一變,立即將銀針取出,探過他脈象後才鬆了口氣,指腹擦過他臉上的水珠,她輕聲喚道:「齊影,醒醒。」
男人發出無意識的輕哼,隨後濡濕的睫毛一顫,睜眼後恍惚許久才回過神,隨後茫然看向曲雁指尖,一句話也未說。
他泡的時辰太久,竟有昏睡虛脫之兆。
曲雁看他神情便心道不妙,扯起地上衣袍將他從水中撈起,待將人放在鋪了軟裘的床/上後又開啟半扇窗子。
絲絲涼意透進室內,齊影呼吸急促幾分,汲取著這縷清涼,好一陣才緩過來。
他身上披著衣衫,髮絲已被曲雁擦至半乾,一縷縷散在身周,只是臉上潮/紅未消,再配上他過於沉默的表情,竟有種說不出的風/情。
「是我之過,忽視你不習慣泡藥浴。」
齊影搖搖頭,只道不礙事,他不覺得有何嚴重,只不過有些昏昏欲睡罷了,見曲雁仍緊蹙眉頭,好像他睡過去是什麼大事一般。
「我無事。」齊影頓了片刻,將聲音壓低許多。「若放在從前,定不會如此。」
他聲音極小,更似在呢喃自語。這是齊影第一次主動提起從前,雖只有兩個字,卻令曲雁心跳一跳。他雖從未提過武功被廢一事,但心間確實是在意的。
男人發梢水滴落在軟裘上,不一會便打濕小片,浴池的氤氳霧氣被夜風吹散,曲雁起身將窗戶合攏。
再坐到他身側時,指尖將他濕潤的髮絲勾起,悠然把玩半響才道:「齊影,你可想恢復武功?我可以幫你。」
男人並未在第一時間回答,良久後才抬起頭,他眉心緊擰著,眼中滿是狐疑。若忽視他緊握的掌心與起伏的胸膛,曲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