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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音晚輕輕「噢」了一聲,又漫無邊際地說:「瀲兒做的核桃酥很好吃,我想跟她學一學。」
裴策從腦中搜刮出「瀲兒」這個名字,原是她在閨中的貼身丫鬟,而今已沒入教坊。裴策沒應這話。
江音晚沉默了一會兒,驀然哽咽著,沒頭沒尾冒出來一句:「我再也不會想吃蜜合乳酥了。」
這句裴策卻聽懂了,輕笑了一聲,順著她說:「好,不吃了。」
江音晚埋著腦袋,又開始悶悶地啜泣。裴策輕輕摸了摸她後腦的發:「怎麼了?又想到了什麼?」
江音晚語聲孱碎,幽咽著吐出一句:「我太笨了。」
裴策嗓音低醇潺緩:「不笨。」
江音晚輕嗚著,聲腔低弱如自囈:「就是很笨。殿下教我的那些,我都學不會。」
裴策拍著她的肩:「那就不學了。有什麼要緊?」
江音晚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漸漸安靜了下來。
就在裴策以為她已這樣入睡時,江音晚驀地撐起了上身,往上挪了挪,湊近裴策的頸側。
裴策峻漠的面容,微微僵滯。腦中有一根弦,緊緊繃起。
帳外那顆拳頭大的夜明珠,光芒潤澤,透過重重藤蘿紫的帷幔映進來,似泠然的一汪泉。
芙蓉石蟠螭耳蓋爐裡,燃的是安神香,此刻卻全無用場。
江音晚雙頰酡然胭紅,比平日裡更溫熱一些,輕輕貼近。嗓音低宛嬌怯,伴著清甜的氣息薄薄灑在男人頸側,似喃喃自語,又似軟聲央求:
「殿下能再教我一回嗎?」
裴策腦中那根弦,錚然斷裂。
第25章 信 瀲兒
他一時沒有說話, 只抬手輕撫著江音晚後腦的發,不緊不慢,似猛禽低迴盤桓, 教人琢磨不出他心中所想。
掌下的小腦袋, 又不安分地往上挪了挪。裴策轉身, 與她在這柔霧般的微光裡相對。那雙杏眸裡映出星星點點朧明光亮, 如漣漪輕輕浮漾。
江音晚雙頰酡紅,櫻唇色澤亦更濃, 似抹了唇脂一般。她檀口微微翕合, 似又要說什麼,裴策卻倏然偏頭湊近, 堵住了她的言語。
那些話, 青澀純摯,卻教裴策一句也不敢再聽。他只慢條斯理,舌尖仔細碾過那些不存在的口脂。
「你醉了,孤叫人取醒酒湯來。不然明日要頭疼。」話裡的意思,似乎準備放過這小醉鬼,並不把她的話當真。
但他不曾退開距離,說話時薄唇就在江音晚的柔唇上摩挲著, 泛起絲絲麻麻的癢。
大掌扣在江音晚的後腦, 修長清瘦的指穿過她的青絲, 那綢緞般的發,掩住了男人手背隱隱的青筋。另一臂,環住她不盈一握的腰。
江音晚言語不能,思緒亦遲緩,鈍鈍的,從嗓子裡發出低綿的一聲「嗯」, 與其說應答,不如說無意識的輕哼。
裴策又淺淺品了片晌櫻唇,正要放開她,起身喚人取醒酒湯來,懷裡的醺然的少女,卻驀然抬手,摟住了他的脖頸。
纖柔玉臂,在他頸後輕輕交疊。唇瓣相貼,少女學著他的樣子,怯怯地,輕軟舐過他下唇一角,蜻蜓點水,很快收回。
裴策橫在她腰際的手臂,驟然收緊,大掌掐住了她的纖腰。逐著那一觸即逝的溫軟,探入她的齒關,如疾風驟雨,攻城略地。
江音晚似是終於知道了害怕,蛾眉蹙起,不適地低哼了一聲。環著他脖頸的手臂鬆開,轉而去推他的胸膛。
她那點力度,嬌嬌怯怯,沒有起到反抗的效果,只換來更激烈的吻。甚至相貼的別處,亦感知到了危險。
杏眸睜圓了,眸中淺淺浮漾的漣漪聚起來,化作盈盈的淚,洇入二人相貼的面頰。裴策感知到了那點涼潤,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