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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秒他便陰陽怪氣道:「水倒得這樣滿,只要趕我走的意思?」
「有這個意思嗎?」
這人強詞奪理,她本想和他鬥上幾句嘴,熟料他只是沉了沉嗓子,異常熟捻地接了那碗水,只是因為溢的太過的原因,仍是不可避免的灑了幾滴在手背上,隨後便一飲而盡。
他繼續沒話找話說道:「我聽聞盛家近日在無妄山有一場法會,五大仙山都會派人來參加,你可有意願」
「沒。」她幾乎不假思索就婉拒道:「蒼嶺派派來的大多是清徵峰那邊的弟子,我太微峰向來沒有幾人,而且我這幾日打算回去了,我那小徒兒拜在我門下,一直便是大師兄教導,心甚愧疚。」
「你要回去了?」
舟悠看了她一眼,臉色立馬沉了幾分,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臉凝望起來,眼裡隱隱有了那份讓她心有餘悸的殺意。
她手一抖,打翻了桌案上的茶水,徑直撲翻也紛紛打濕了兩人的衣衫。
可隨即她就意識到,就算到要去哪兒,又關他舟悠什麼事:「對啊,回我的家也不行嗎?」
「行行行!怎麼不行!」他的語氣愈發薄涼道。
幾次三番,他都想甩袖而去,但他還是咬著牙忍了下來,終於待心緒平復後,他從懷中摸索出一個透明的瓷器小瓶身,重重地擲在桌上。
「我走了。」
舟悠來的奇怪,走的更加奇怪,給她看的一愣一愣的,等人走了,才想起那個熟悉的被他砸下來的小瓶子。
這不就是她送他盛糖的小藥瓶嗎?糖都吃完了,瓶子還留著呢?
她無意接過,瓶塞抖落間,翻落出幾粒沾著白霜似得糖丸……
梨昭毫不猶豫就撿起一顆塞入口中,酸甜的滋味便立即在唇舌間綻開。
是沙棘果?
可沙棘果分明是盛京特產,它口味酸甜適中,可也因為生長條件較為挑剔,且枝椏上長滿了尖刺,甚難採摘,也極少有人願意培養繁育。
難怪他在盛京經常神出鬼沒,原來是去摘沙棘果了
梨昭低頭情不自禁勾起了嘴角,正要傻乎乎地笑出聲,突然察覺到有一抹打量的目光,她猝不及防往門外看去,正對上少年一眨不眨凝視她的目光。
他怎麼又回來了?
「很好吃。」她眼含笑意,朝他晃了晃手中的瓶身。
舟悠愣了愣,垂下眸子,掩飾眸中的無措,頓了頓,復又抬起來看她,低聲說了句似是非是的話:「回蒼嶺派,結束我們再一起去,反正我也沒什麼事無妄山那場法會有點奇怪,和我們進山的那輛馬車似乎有關我希望能留下來。」
「好啊。」她答應的極為輕快。
「」
見她在沒有拒絕,反倒把他準備的長篇大論的應付之詞噎了半晌,少年的表情出現了罕見的憨憨傻傻,實在惹得她傻笑起來。
而此時圓圓胖胖的煎蛋黃似的明月已升至半空中,她走到窗邊看了一眼,將窗戶放了下來。
隨手伸了個懶腰,哈欠連連道:「時間這麼晚了,你該睡覺了,小孩子睡眠一定要足。」
舟悠:?
接收到他的表情,她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我的意思是今晚的月色真好。」
「什麼意思?」他仍是不解,為什麼好好地提及月亮?
但少女已不再理睬他,毫不留戀地將他推至門外,在門關上的最後一刻,她又說了句:「我小時候聽過這樣一句話,今夜的月色真美。」
他仍是聽的雲裡霧裡,但屋門早已閉緊,而心中的失落感幾乎要漫成潮水,漲上岸一邊,無休無止。
所以,月色真美是什麼意思?
在盛家的第二天,便迎來了無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