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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愕然。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掌櫃的淡淡道:「那幾個呆子情商不行,可書畫一道修至深處,提筆可繪山川日月。他們雖然修行不到家,但若當真竭盡全力,繪出一人容顏還是不在話下的。」
說著,他將擺設似的算盤往櫃檯裡一扔,有些疲憊地揮袖道:「行了行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趕緊幹你的活去,再偷懶小心我拿鞭子抽你。」
店小二瞅了眼掌櫃背後——那裡有一片暈開的深色,顯然早已在與修士對峙時,被涔涔冷汗打濕。
他撇撇嘴,心道掌櫃的,你也就嘴皮子厲害些。
恰好此時後門推開,有人從後堂走來,遠遠地便喊道:「掌櫃的,店裡沒鹽了!」
掌櫃的面色頓時一黑,轉過身去:「怎麼會沒鹽?」
大廚扛著鍋鏟,慢悠悠晃到掌櫃面前:「昨天你讓我拿鹽救人嘛。」
掌櫃眼角微抽:「可不是證明普通的鹽沒用麼?」
「但你也沒說停啊,」廚子大大咧咧道,「所以我尋思著可能是量不夠,就每個人多灑一點點……」
掌櫃:「……」
掌櫃:「你說的一點點,是指……」
廚子摸摸腦袋:「半斤?」
兩人對視片刻,掌櫃的突然快步奔向櫃檯,掏出算盤噼裡啪啦一陣狂敲,面容隱隱猙獰。
鹽在民間可是稀罕物件,尤其臥仙閣儲備的是為修士做菜使用的精鹽,即便比不上光華齋那種專業餐館的鹽,每斤價格也不會低。算著自家店面這一波的損失,掌櫃的心在滴血。
他瞅著那算盤瞧了好一陣,似是想把算盤瞅出朵花來,可許久之後掌櫃又突然洩了氣,拎起算盤晃了晃,再度塞回櫃檯裡。
「罷了,」他苦笑道,「既然鹽不夠,那就再買些吧。」
這份虧損他臥仙閣擔得起,他許弈心裡更擔得起。
又或者說,在昨天那一晚,他雖然失去了真金白銀,卻又重獲了更多無形卻沉甸甸的東西。
掌櫃的說不出那是什麼。
只是在日復一日的消磨中,在庸庸碌碌的人流裡,猝然聞得金花炸響,瞥見屋簷上掠過的流影。
剎那間心有所悟,如微光明於曠野。
……
鬱小潭不知道他們走後,清河鎮裡有人幾乎掀翻了天,要把他們找出來——為的自然是昨夜天空撒下的食鹽。
消融血蛭算不得什麼,許多修士都有對付那種道則幻化物是手段,只是血蛭數量過多,又無窮無盡,逐一滅殺實在是麻煩,價效比太低,他們懶得做。
因而昨夜食鹽剛落下之時,修士們對之並不在意,只是對於「竟然有人煞費苦心,耗盡靈力,以天材地寶清除血蛭」這事感到一絲絲奇異和可笑。
可隨著時間推移,他們逐漸發現,情況不對。
昨晚倒在血蛭口中的百姓,竟然鮮有人喪命。
而且這些人清早醒來,非但渾身毫無失血的跡象,反而個個面色紅潤,身體硬朗,背起鐵犁就能出去墾地。
這合理嗎?
這不合理。
首先道則這種東西,屬於以羸弱之軀調動天地之力。既然是天地的力量,除了用同為道則的天地之力抵消,按理來講沒什麼更好的辦法。
那白色晶粒分明是死物,竟能消解道則,豈不是說明晶粒本身比幻化物蘊含著更豐富也更強大的天地道韻?
到這裡,鹽粒終於引起了一部分修士的注意——只是一部分地階修士,因為棲霞界同樣存在蘊含道韻的天材地寶,含量高自然是大寶貝,含量少的則不過爾爾,大佬們看不上眼。
不過巧合的時,這清河鎮中,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