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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只剩下幾朵殘花,盛花期已經過去,再想看到那潔白的玉蘭花,只有等明年了。
風一吹,一朵玉蘭隨風飄落,奚嫵看著它墜落,支摘窗後忽然伸出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他接住那朵垂落的玉蘭,而後輕輕放在窗臺上,連面都沒有露一下。
她在躲著少年,少年也甚為配合,不在她面前隨意出現。
但……他身上還有傷,每日都需要換藥,她也不可能時時拜託旁人。
奚嫵認命起身,她準備好紗布和藥粉,輕輕敲了敲房門,聽見裡面一聲「進」,才推門進去。
蘇憶正盤腿坐在床上,膝上放著一本遊記,這是奚嫵找來給他打發時間的,免得他又翻出些什麼不該翻的書。
「你不該下床的,這樣不利於你傷口癒合,最好還是躺著。」
少年顯然不是個聽話的病人,奚嫵只得隨時提醒他。
比起他自己,她可能更希望他趕緊養好傷。
奚嫵一邊說一邊將支摘窗放下,一回頭,少年身上的衣衫半解,胸膛半露不露,那刺目的白遮住一半的身體。
奚嫵已經波瀾不驚,她走過去利落地將少年的衣衫全部脫下,然後坐在他身側,有條不紊地給他左臂上藥。
她垂眸認真撒藥,這藥是她花大價錢買來的,效果很好,只盼少年傷口快點好起來。
她上藥專注,耳邊的碎發垂落,在修長的脖頸間晃悠,烏黑的髮絲更襯得她脖頸白皙,如一塊上好的白玉,引人觸碰。
少年指尖勾起那縷碎發,他在食指間纏繞,指尖即將觸到少女的耳垂時,他聽見奚嫵威脅的聲音:「看來蘇公子想要右手也傷著。」
蘇憶慢悠悠鬆開那縷碎發,碎發微彎,是他觸碰的痕跡。
少女手下一重,蘇憶微微皺眉,而後又無所謂地笑了笑。
小公主這是在報復呢。
每日最難換藥的地方還是後背,奚嫵需要站起來,傾身去解開纏繞的紗布,這樣她和蘇憶的距離不可避免的拉近。
蘇憶似乎很喜歡勾著她的髮絲玩弄,奚嫵偶爾低頭瞪他一眼,少年卻是那副輕淡無所謂的樣子,彷彿什麼威脅在他身上都不管用。
很快,蘇憶又捏住奚嫵腰間的荷包,那裡鼓鼓囊囊的,放著幾顆糖,但是奚嫵最近一顆也沒給他。
「原來你還有糖。」
「我看蘇公子喝藥那般爽快,想來也是不需要糖的。」
奚嫵一邊說一邊將紗布打結,然後將荷包從蘇憶手中奪回來。
蘇憶垂眸,沒有反駁。
他看著奚嫵走到門口,薄唇輕啟,吐出一句話:「吃苦吃慣了,便不配擁有糖嗎?」
奚嫵腳下一頓,她一時竟分辨不出少年是不是在裝可憐。
她想了想,又轉身走向少年,傾身看著他,淺笑道:「你想要糖?」
蘇憶抬眸直視著她,沒有回答。
奚嫵又笑著道:「想要,就求我呀。」
蘇憶看著張揚的少女,薄唇彎出笑意,他又緩又輕地問:「該怎麼求?這樣求嗎?」
少年勾住奚嫵腰間的荷包,輕輕往他的方向拉了拉。
奚嫵看著他似笑非笑的模樣,在他的眼底只看到些逗趣的意味。
她莞爾一笑,將少年手指撥開,「錯了,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
少女沒有心軟,反而無情地離開。
蘇憶看著她走遠,唇畔笑意不經意加深。
這種沒有惡意的挑釁,似乎更叫人身心舒暢。
比起那些虛假的關心,虛假的安慰,他更喜歡這種直白。
又或許,只是喜歡小公主這麼直白。
午後陽光微弱,奚嫵坐在窗前繪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