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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野不禁嗤笑:「你以為和他談戀愛是什麼得意的事嗎?」
喬稚晚知道他和梁桁一直都不怎麼對付。
旁敲側擊問起過他,他總是以「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是在關心我嗎」這種話給搪塞掉。
但不管梁桁說他什麼。
她卻更想聽到從他嘴裡說出來的版本。
但她和他才認識短短這麼一段時間。
喬稚晚的目光順著他領口露出的那一小塊白皙的面板,到他若隱若現的鎖骨,再到他紋身之下嶙峋的喉結。
還有他的下頜線,他的嘴角,他的眉眼,提到梁桁後他驟然冷下幾分的神情。
在數秒的寂靜中,喬稚晚開口,問他:「……對了,你這紋身,紋的什麼。你之前在讀高中吧,國內的學校會讓你紋身?」
她居然也有點問不出來了。
她開始擔心,如果她問了,他告訴她了。
真的……會是梁桁說的那樣嗎?
「你天天和我見面,居然沒看出來?」懷野覷著她,擠了點兒一旁的洗髮水,在她的頭髮上揉開,冰涼的稠狀液體泛起泡沫,他的手指穿過她的發,她的面板顯得異常灼熱。
他也慢條斯理地跟她解釋:「這是一隻鳥。」
「鳥?」她便笑了,「我真沒看出來。」
懷野很不屑:「這有什麼看不出來的?」
他幾乎要把「你笨不笨啊」這種話脫口而出了,忽然,她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
懷野揚高嗓音,「餵——」了聲。
喬稚晚坐了起來,好像完全不管不顧了,頭髮的泡沫和水滴不可避免地濺在他的衣服、手臂的面板上。
她對此來了極大的興趣,還命令他道:
「你抬起下巴我看看。」
懷野皺眉:「你躺回去,等會看行不行。」
「不行,」喬稚晚這真是好奇太久了,怎麼也沒看出來那是一隻鳥,她又一五一十地對他說,「我看看,看出來是鳥了我就躺回去。」
她的身上圍著一圈兒防水布,沒弄濕她的衣服。
懷野算是知道了,又氣又笑的:「你故意的吧你,我衣服都濕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就是這樣沒半分理智,說什麼做什麼,都變得隨心所欲起來。
懷野不知怎麼,竟然覺得她這般模樣極有意思。
他如今拿她也沒半分辦法,他只得兀自把自己滿手泡沫的手半舉在空氣中,對著她,老老實實地抬了抬下頜。
還是很不耐煩的口吻:「看到了嗎。」
「沒有。」
喬稚晚搖頭。
他又抬頭:「還沒看出來?」
「沒有,再高點兒。」
她說。
「……你真的好煩,好了嗎?」
直到他的下巴快直直對上天花板了,她還抬起手,撥開了他下頜角附近的一縷頭髮。
她的手指很涼。
動作卻溫柔。
懷野又催促:「快點行嗎。」
喬稚晚這才發現,她一直以為他這一脖子都是紋身。
其實不是。
莫名的很有設計感。
他左耳下方空白了一處,是飛鳥的又尖又長的喙,翅膀的邊緣蔓延到他右耳之後,很漂亮的流線型。
然而這飛鳥還未振翅高飛,才張開翅膀,便被人一□□穿了心臟,墜落在他的面板。
從此與他血脈一體。
這是給喬稚晚最大的感覺。
並非濃墨重彩,反而紋的很有層次感,能看到鴉羽的紋路,腹背的骨架。甚至那些黑色的羽毛,細細去看,竟然都是由一個個梵文字母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