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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
少年的胳膊落在她的肩頭一直沒挪開,不知不覺,他的懷抱就驅散了來到陌生地方的不安。
她居然也沒有絲毫的不適。
喬稚晚微微抬眸去看他。
他直視前方的目的地,目光冷淡又倦漠,一手抄在口袋,手腕兒上掛著那個摩托車頭盔。
懷野察覺到她視線,便低眸下來,笑道:「幹什麼,偷看我?」
喬稚晚收回目光,「誰看你了。」
「那你是緊張?」他又用那種嘲笑的口氣,「來個這地方瞧把你嚇的,不至於吧。」
她還沒說話,他又問:「哎,你那樂團,有多少人啊。」
「問這個幹嘛。」
懷野挑了挑眉:「問問不行?」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喬稚晚沉了沉呼吸,回答道:「不一定,要看演出規模了,我當領奏,人數多的話有四五十人,各個聲部,中等規模的話,基本就是二十多人,只需要協奏的話那一般就只有四五人加我一個,不過大部分時候是我獨奏,所以就我一個人。」
懷野思忖了下,好像在回味她的話,想像了下她所說的不同規模,然後笑道:「聽起來,你好得意哦。」
她當然得意了。
這一點上,她貨真價實好嗎?
「那等會兒,」懷野忽然低了低身,靠近她耳邊,神秘兮兮地說,「往人多了報,記住了?」
「……」
喬稚晚還沒反應過來,懷野套上那摩托車頭盔,拉開了最裡一間包廂的門,長腿揮開,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裡面四五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圍坐在沙發卡座,擁著幾個濃妝艷抹的女孩兒,扯著喉嚨,絲毫不在調上地縱情歌唱。
懷野不等他們看過來,抄起角落一個長條形的玻璃花瓶,舉起來,對著正站在歌詞螢幕前唱歌的男人。
花瓶裡的水便澆了男人個透心涼。
喬稚晚在門邊頓住腳步,微微瞪大了眼。
突然後悔和他來了。
周明磊見來人是懷野,依稀便想到了那天在地下停車場,他戴著這個頭盔,和三四個拎著鋼棍的少年把他車窗戶砸的慘不忍睹的景象,頓時嚇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你、你別砸我——別——你幹什麼……」
「叫保安!」
「……保安呢——保安——!」
「敢叫人我現在就砸他腦袋上。」
少年的嗓音森然又冷漠。
他好似料定了不會有人敢動手,如此慢條斯理地就蹲了下來,花瓶冰涼的稜角仍抵住了男人的太陽穴。
像是把寒光凜凜的刀子。
「搞了半天就吐了2萬塊錢給我,早知道上回多帶兩條狗來找你,這樣說不定你一次能還完,是嗎?」
少年的聲音落入ktv印象裡昏昧的伴奏音中,已經完全沒有人繼續唱歌了,給這半大不大的包廂平添一絲詭異的氛圍。
「2萬……我最多隻能拿出2萬了……」
男人幾番周折下來,這次真的算是怕了懷野,找人給揍一頓都沒嚇退,不依不饒的,一次又一次地來找他要錢。
男人綠豆大的眼睛覷了眼門邊,看他沒帶那條總張著血盆大口的狗來,見到是個女人,這下安心一些:「我會還你的……再給我點時間,給我一點……你已經找到我家了,我老婆孩子鄰居都知道了……我還要生活的啊,再給我一點時間。」
「我等的了,她的狗可等不了你,」懷野不疾不徐地說著,回頭瞥了喬稚晚一眼,「你剛才跟我說,你那邊,最多有多少?」
怎麼問到她了?
什麼……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