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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什麼都看不到了。
「別打了,別打了……」
「別打了……求你們了……」
滿世界只有不斷落下的拳腳悶響、小丁的哭喊、外面傾斜而下的雨聲,連同那個男人不留情面的笑意,在他的耳邊盤旋。
「你可別死啊,拋屍很麻煩的。」
「你說你,一次招惹兩個人,都讓我來找你的麻煩,正好,免得我再跑一趟,那你今天就一次挨兩頓的揍吧。」
「看看死了嗎?來個人帶走。」
梁桁與喬稚晚約在一家旋轉餐廳。
逐漸低沉的暮色醞釀出傾頹的雨勢,喬稚晚瀏覽過手機上許頌柏發給她的訊息,走入電梯。
正是一個低頭抬頭的瞬間,暴雨傾盆而下。
不多時,這座熙熙攘攘的城市便被四面銅牆鐵壁般的雨幕圍困住了,初初升起的霓虹如點點微弱的星,綴在半明半晦的夜空。
隔著膠囊四面的玻璃,恍若在另一個世界穿梭。
很不真實的感覺。
電梯門一開,喬稚晚步入金碧輝煌的餐廳,舒緩的大提琴音流淌而出,旋律纏綿,經久不絕。
她辨識出這曲子,頓了頓腳步。
用餐的人並不多,梁桁已經到位了。
他一人就坐,如他所說,這次並沒有像上回先斬後奏大張旗鼓一般強求她和他的家人共同用餐。
也是這回他在電話中一再保證只有他一個人,她才在有約的情況下騰出時間前來赴約。
「好,我知道了三哥,麻煩您了,」梁桁與電話那頭的人言笑晏晏,「錢不是問題的,我經常找您辦事,這事兒上什麼時候少過你的?」
對面的座椅傳來動靜。
梁桁抬起眼皮,沒什麼情緒地覷了眼款款入座的喬稚晚,笑意稍斂,便準備掛電話了:「沒問題沒問題,以後您無論到哪兒喝酒,只要是我的場子一定盛情款待——我這邊來人了,再聯絡您,這次謝謝了。」
通話結束。
梁桁卻沒有放下手機,唇角笑意未消,又滑了兩下,視若無人地回了兩條訊息,才轉眼看向對面的女人,「外面雨大嗎。」
喬稚晚瞥了眼他的手機,淡淡答:「沒淋到我。」
「那就行,我還說你來不了我去接你,」梁桁說著,拿來選單推過去,「來看看吃點什麼?今天就你和我。」
喬稚晚卻沒碰那選單,頓了頓,說:「我還有事。」
「什麼事兒啊,」梁桁笑著看她一眼,「不會吧?你說你,你氣氣我得了,你真和懷野那小王八蛋勾搭上了?我跟你說,我可和他有點私仇,早看他不順眼了,你偏偏還去給我湊他。」
喬稚晚眉梢微挑,「和他有什麼關係?」
「說起這個,等一下,有個東西想給你看。」梁桁隨意滑開手機螢幕,一番折騰,停到了某個介面。
他沒有把手機直接地給她,而是開口朗誦了起來——
「已故知名華裔音樂家、大提琴家喬明邦之女,lossean樂團首席大提琴手、青年演奏家joanna qiao深陷吸/毒醜聞。
「兩周前,美國費城獨奏會的舞臺重大失誤後,lossean樂團拒絕了所有媒體對joanna採訪,據知情人士透露,joanna在演出之前曾因過度嗑藥在浴室昏厥……」
梁桁頓了頓,抬頭觀察她的表情。
喬稚晚卻是一臉平靜,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
並無慍色。
梁桁於是繼續往下讀:「……joanna私生活的混亂程度人盡皆知,但仍然屢屢讓媒體大跌眼鏡,嚴苛的母親令她喪父的童年雪上加霜。」
「這位從幼年起就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