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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厚重的窗簾,不大的空間如潮悶的雨天一般陰沉。
還是那樣一塵不染的床單,灰塵的味道夾雜著揮發殆盡的樟腦球味兒,沒有一絲絲的人氣兒。
已時至六月末,這樣悶熱的夏至時節,站在門邊,居然渾身都冷嗖嗖的。
懷野正半蹲在書架前翻找著什麼,察覺喬稚晚站在門口久久不動,也沒回頭,嗓音落在塵埃中,顯得寂寥而冷淡:
「進來啊,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事情嗎。」
喬稚晚頓了頓腳步,走了進來。
她不自禁地捏了捏睡袍的領口,氣溫不低,她進入這裡的一刻,還是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我也不是特別想知道……」
懷野找到書架下方的一個筆記本模樣的東西,抽出來,站了起來,他回眸瞥她一眼,淡淡地道:「跟我還裝什麼,之前我不是跟你說了,別總是裝的那麼理性嗎,你就不是那種理性的人。」
他頓了頓,看著她,又惡劣地笑了。
「你不是說,你是個瘋子嗎。」
「……」
好過分。
喬稚晚心下也有點脾氣,沉了沉氣,抬眼看著他:「行,我承認,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和丁滿的哥哥之前認識不認識,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你們認識,為什麼你不告訴丁滿這件事情,萬一丁滿知道了怎麼辦,你要怎麼解釋。」
「住了這麼久,居然擔心起別人來了,」懷野輕嘲了句,拉過來一張椅子,他自己坐到床邊去,對她道,「過來坐下跟你說。」
他倒是真喜歡命令別人。
不住地是不是因為當樂隊主唱的緣故,他確實比同齡人有主意主見的多。
喬稚晚於是走過去,坐下了。
椅子就擱在床邊兒,懷野坐在一旁,在她坐下的一刻,他忽然把一條手臂搭在了她身後的椅背。
如此靠近了她。
喬稚晚不是沒和他離的這麼近過,也許是因為他第一次邀請她進入了他的世界,她竟然有一絲小小的緊張。
她最開始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怎麼會這樣?
懷野半垂下眼,開始翻手裡的筆記本,一頁一頁的,謹慎又小心,語氣卻是漫不經心的,「我不管是梁桁告訴你了什麼,還是你自己想來打聽我的八卦,我都要告訴你,我不是你想像中的什麼好人,我也不介意你會怎麼評價我,當然我也不會因為你的看法來評價你。」
「我和丁滿的哥哥的確很早之前就認識了,他叫丁意,『滿意洗車』的『滿意』就是取自他倆的名字,但是丁意被父母送到了港城的一個寄宿學校上學,就在我學校隔壁,」懷野說到這裡,沉默了下,好像不願意回憶起過去那段記憶,他抬起眼來,看到了喬稚晚認真平靜的目光。
他盯了她小半秒,忽然有一刻的失神。
不知為什麼,有那麼一個瞬間,他好像發現,是自己過於防備她了。
沒有對他的偏見,沒有想探聽他的心思。
更多的是一絲。
憐憫。
他不需要憐憫,他從來不需要這些。
懷野匆匆別開自己的視線,脊背向後沉下去,平躺在了床上,翻著那一頁頁畫著各種詭譎離奇的畫,寫著一首首音律陰沉的歌的簡譜線,還有許多宛若瘋狂的夢囈般的隻言片語。
微微闔眸,好像一晃,就回到了那個冬天。
「我覺得,不應該把那所學校叫什麼『戒網癮』學校吧,不如說是精神病院,至少我們學校的人都那麼稱呼那裡,」懷野回憶著,苦澀一笑,「我不是很愛管別人的閒事,但誰讓丁意撞我臉上了呢,他跟我說他很不開心,就像你總是對我表現出,你很不開心的樣子,
「你知道嗎,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