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頁(第1/2 頁)
尚晉神奇地放鬆下來了。
尚得志趕緊抓緊時間慢慢將尚晉上臂外旋,內收,使肘部沿胸壁接近了中線,再內旋上臂,一聲脆響,脫臼的部位接上了。
尚得志鬆了一口氣,放下手:「好了!這是什麼買賣!被人打了?」尚晉揉著肩膀:「對。」管紅花氣憤地說:「我剛剛還表揚了首都的治安,怎麼轉眼就有人打人。怎麼回事?」
李貌有些緊張地看著尚晉。尚晉沒敢說實話,含糊道:「嗐,處理一對父子糾紛,打起來了,我上前拉架,被推了一把,腳下一出溜,就這樣了。」管紅花朝尚得志埋怨:「都怪你!」尚得志一頭霧水:「怪我?這是什麼買賣!為啥怪我?」管紅花說:「他小時候你把他打脫臼了兩次,都脫滑輪了!」
管紅花忽然想起什麼:「這算工傷吧?」尚晉搪塞道:「工作失誤,算不上工傷。」管紅花說:「這是不可抗力。我要找你們領導反映。這得列入工傷條款——哎你在單位受了傷,怎麼跑這兒來了?」尚晉繼續圓話:「李貌陪我來找李掌櫃正骨,但李掌櫃不在家,才又想起你們在北京。」管紅花心疼地看著尚晉:「你不是很講邏輯性嘛。也不知道提前打電話問問。還疼嗎?」尚晉轉了幾圈胳膊:「好了。沒事了。」管紅花又問:「還能堅持工作嗎?」尚晉輕鬆一笑:「必須。」
管紅花鬆了口氣:「能堅持就堅持。剛開始工作,不要給領導留下鬆鬆垮垮的印象。對了,正好通知你倆,下了班到山東人家吃李才的拜師宴。」李貌一愣:「拜師宴?尚掌門,李才拜您為師了?他不是學武的料兒啊。」尚得志得意地說:「你哥雖然學武的資質平平,但他心很誠,那真是苦苦哀求啊,我心一軟就應了。」李貌抿嘴一笑:「成。我哥有靠山了。」
尚晉又想起一件事,拿過自己的隨身挎包,從裡邊取出一摞錢,遞給管紅花。
「媽,幫個忙,五點鐘蹄花店開門的時候你去把折扣錢退給群眾。」管紅花沒接,從自己包裡取出更厚的一摞錢:「早備好了!下午我跟你爸去辦!」李貌有些擔心:「我覺得不去更好。」管紅花一臉認真:「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不能讓尚晉剛工作就丟了威信。」李貌又說:「李掌櫃不會讓尚晉難堪的。」管紅花看著李貌:「可他明確表示不打折啊。」李貌解釋道:「他好面子。不會口頭上認的。」尚得志點頭:「是爺們。像我。」李貌繼續勸說:「根據我對我爸的瞭解,這事咱們最好不管不問。」
管紅花轉向尚晉:「尚晉,你覺得呢?」尚晉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脫臼的肩膀:「要不,聽李貌的?」管紅花沉吟了一下:「不行。萬一李雙全同志固執己見,不肯打折,我們的工作就無法挽回,因為沒法一一找到買豬蹄的群眾。我在政界屹立這麼多年,一直強調,工作有三頭兒:記在心頭,做在前頭,落在腳頭。所以要主動,不要被動。五點鐘,我和得志同志,準時出動!」
五點差五分,蹄花店門口如往常一樣排著長隊,三個山寨李雙全也早早地各自推著三輪車遠遠地守在一旁。
尚得志和管紅花不知道從哪兒借來一張小桌子,擺在隊伍旁邊。桌子上放著一塊臨時寫就的紙板,上書「折扣退款處」 五個字。管紅花坐在桌前,尚得志筆直站在管紅花身邊。
隊伍竊竊私語:「真退呀?」「看這架勢不是走嘴兒。」「這倆人兒誰啊?」「李掌櫃僱的夥計?」「不會吧,李掌櫃從來不僱夥計!」
李雙全正在店裡做開售的最後準備,聽到外面的嘈雜聲,從窗縫裡向外看,看到了尚得志和管紅花以及桌上的紙板。
李雙全有些吃驚,想了一會兒,下定了決心,嘩地拉開了窗板。隊伍立刻唰地繃緊,往窗前湊過去。
排在首位的顧客:「李掌櫃,來一對!」
李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