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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長善對同居生活大體滿意,除了彭朗每天早上都要笑著問上一句:「小善,你能不能幫我刮鬍子?」
老式刀片這麼危險的東西,稍有不慎,就會以某種角度割破彭朗的面板。
季長善並非外貌協會,就算彭朗破了相,也不影響他們的夫妻感情。但是彭朗總要出門見人,去了公司臉上頂張創可貼,別人還不一定如何猜測。
出於安全和輿論的考慮,季長善多次拒絕彭朗的請求,週六這天也不例外。
彭朗也沒有太惋惜,自力更生刮掉半臉泡沫。季長善抱來換洗衣物,催彭朗趕快弄完了出去,她要洗澡了。
「我幫你洗吧。」彭朗用擦臉巾抹著下巴,殘留的水珠掛在下頜線上,他一笑,水珠骨碌碌往下滾,啪嗒啪嗒滴在睡衣領口。
季長善懶得罵彭朗流氓,斜他一眼,問今天晚上用不用去郊外的別墅。
自從彭朗八月底回國後,季長善只去過一次彭家別墅。他們倆那天晚上不歡而散,也不知道彭朗後來再去郊外,是怎麼跟他爸媽交代的。
彭朗沖洗著刮鬍刀,眼望水流道:「能去當然好。我跟爸媽說你出差了,說你巡查管轄區,後來又說你去外地學管理。總之,就這樣一週一週拖下去了。」
這話一出來,就引發季長善過分具體的想像:彭朗孤身一人,踏進偌大的別墅,他們一家三口坐在中西合璧的餐廳裡,各自吃飯,席間很少談話,偶爾用眼神交流,神態都是程式化的溫情。
季長善以前不會同情有錢人的寂寞,畢竟他們的寂寞通常源於太有錢。如果這也值得可憐的話,她願意變成全世界最悲慘的富婆。
但也許是愛情會下蠱,季長善看著彭朗的時候,那些理智和反矯情會莫名其妙被他的寂寞牽制。她不由自主地心軟,想慰勞他人生裡的辛苦,儘管她好像才是嘗過無數辛苦的那一方,儘管他從來不曾吐露寂寞的原因,她也無從下手。
季長善在心底嘆息,把換洗衣物擱到一旁的櫃子上,右手疊著上衣的袖子,疊出兩折三折,偏頭瞧一眼彭朗。
他已經洗漱完畢,撤到門口,要給季長善讓出私人空間洗澡。
木門關上,季長善咔噠上好門鎖,倒是沒再壓一壓門把手,確認鎖好了沒有。
她咳嗽兩聲,洗了個熱水澡。
水流淌過面板時,季長善在思考彭朗是如何發現愛她的,也很想知道分開的那一個月,彭朗都做了些什麼,怎麼會瘦得那樣快。
她洗完澡,走出洗漱間。
彭朗點的外賣到了,兩個人坐到餐桌邊,季長善已經習慣由彭朗揭開每一隻餐盒的蓋子,再看他挑幾樣好菜全部推到她面前。
季長善重新擺放餐盒的位置,葷素相間,兩個人到大多數菜品的距離都是一樣的。
秋冬長膘,彭朗反倒比夏天的時候還瘦。季長善給彭朗多撥了幾口米飯,有時也會給他夾菜。她的筷子尖挑起一塊紅燒排骨,迅速丟到彭朗碗裡,緊接著像燙手一樣撤回。彭朗格外仔細地吃這塊排骨,咽一口,讚美一句這塊排骨比別的都好吃。
季長善不抬頭也知道彭朗在笑,她讓彭朗閉嘴吃飯,說著瞥他一眼,這人笑得更加明目張膽,季長善決定以後都不給彭朗夾菜。
他適時保持沉默,給季長善夾了兩筷子黑椒牛柳。季長善嘗了一口,這牛肉像從鹽堆裡滾出來的,得多配兩口米飯才能下嚥,但是換種好聽的說法就是下飯。
季長善滿意這道黑椒牛柳,淡聲說了句挺好吃的。
彭朗要再給她夾,季長善立馬說:「你也嘗嘗。」
桌上的手機忽而震動,是金有意來電,她說下午要來西瓦臺接季長善參加生日派對。
季長善嗯了一聲,眼睛無意間瞥向彭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