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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瓊恩愉快地回答道,「叔叔,我聽艾格講,守夜人軍團現在很缺人手?你出發時,把我也帶走吧。」
正大談自己與君臨城外某寡婦激情故事的侍從停下來,挪出位置給來者坐。班揚·史塔克跨坐上長凳,從瓊恩手裡接過酒杯:「夏日紅,」他嘗了一口後緩緩地說,「沒有東西比得上這酒甜美。瓊恩,你今晚喝了幾杯?」
「我沒喝醉。」
「我沒有說你喝醉。」班揚放下酒杯,看了看自己兄弟所在的方位,又回頭仔細地審視了瓊恩一番,「老實講,長城現在確實很需要你這樣的年輕人。」
瓊恩驕傲地昂起下巴:「我劍使得比一起接受訓練的誰都好,胡倫還說我的騎術在城裡也是數一數二。」
「不錯。」
「那你答應了?」瓊恩突然激動起來,「只要你去跟父親大人說,他一定會同意,我知道他一定會。」
班揚轉頭看看艾格,後者聳聳肩——這可不是他攛掇少年的。於是首席遊騎兵再度回頭審視侄子的臉龐:「瓊恩,對一個男孩子來說,長城是個很艱苦的地方。」
「我差不多成年了,」瓊恩辯解,「下個命名日我就滿十五歲,而且魯溫師傅說私生子比其他孩子長得快。」
「這倒是真的。」班揚的嘴角微翹,拿起酒杯,用附近的酒壺給自己斟滿葡萄酒,深吸一口。
「戴倫·坦格利安征服多恩領時也不過十四歲。」
「那場仗可是打了一整個夏天,」班揚搖搖頭:「你說的這個年輕國王,為了攻下多恩犧牲了一萬人,後來為了守住它,又死了五萬人。應該有人告訴他,戰爭可不是兒戲。」他又啜了口酒,抹抹嘴,「而且,戴倫·坦格利安十八歲就英年早逝,你該不會忘記這一部分吧?」
「我沒忘,」瓊恩的臉色紅潤起來,不知是因為酒精還是血氣,他挺胸抬頭好讓自己看起來更高大,「叔叔,我已經想好了,我要進入守夜人部隊服役。」
這桌上安靜下來,確實,不少年輕人都對艾格所講述的塞外巡邏和大戰野人的故事心生嚮往,但當即就拍板決定加入守夜人的,可僅此一人……侍從們的出身也許都不高,但大多是各自家庭的合法子嗣和繼承人,可不像某人,隨著年齡增長,越發顯得與兄弟們格格不入,無處可去。
班揚笑了笑:「瓊恩,你恐怕不知道。守夜人是一個視死如歸的團體,我們沒有家庭羈絆,永遠也不會生兒育女,我們以責任為妻,以榮譽為妾。」
「私生子一樣有榮譽心,」瓊恩說,「我已經做好宣誓加入的準備了。」
「你還只是個十四歲的孩子,」班揚不為所動,「在你接觸女人之前,恐怕無法想像將要付出的代價有多大。」
「我才不在乎女人!」是個人都看得出,瓊恩火氣直往上湧,他感覺受到了侮辱。
「你若是知道,多半就會在乎了。」班揚依舊是一副慈祥的長輩模樣,「孩子啊,倘若你知道發了這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就不會這麼急著要加入了。」
「我才不是你的孩子!」
「我就可惜你不是我孩子。」首席遊騎兵站起身,他拍拍瓊恩肩膀,「等你在外面生了兩三個私生子,再來找我,到時候看看自己會有什麼想法。」
「我絕不會在外面生什麼私生子!」班揚·史塔克也許足夠成熟,但成長在一個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家庭的他畢竟沒體驗過當一個私生子的感受,少年眼中冒著火,像發毒誓般一字一頓地說:「永遠不會!」
不止是這一桌,就連鄰桌的人都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盯著瓊恩。私生子少年只覺淚水充滿眼眶,最後他站了起來。
「恕我先告退。」少年用最後一絲尊嚴說,然後趁眼淚掉下之前,旋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