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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過了快二十年日子，蔣雲也不是沒和她置過氣，柳氏對哄他迴心轉意還是很有信心的。只是這一回事情鬧得太大，只怕蔣雲那裡不是一時半會兒能過去的。

她細細一想，便要蔣明瑜把華嫂叫了進來，又打發她出去。

蔣明瑜不悅：&ldo;娘，你每次有什麼事都不肯告訴我，難道我就不是你的女兒麼？&rdo;

柳氏一腦門的事，哪有心思跟她胡攪蠻纏，見她不肯出去，也就算了，只囑咐道：&ldo;現在聽到的事，一個字都不許往外說，知道了麼？&rdo;

蔣明瑜連連點頭，柳氏這才讓華嫂把私帳的帳本拿了過來。蔣家大的帳目是由她和帳房一起管著的，各處莊子的出息，並著兩家當鋪，還有南方一個茶園，每年都有不少銀錢從她手上走，但帳目上卻遠沒有那麼多，這兩年甚至還因為&ldo;經營不當&rdo;而盤出去了一家當鋪。

然而事實上，自從她磨著蔣雲把帳房換成了自家的心腹，每年就有不少銀兩在未入大帳之前就進了她的小金庫，那家當鋪也是一轉手就成了柳氏的私產，是以這本私帳是萬萬不能讓宋薇發現的。

蔣明瑜從不知道她竟攢下了這麼多的私房，一時又是驚訝又是興奮，目瞪口呆地看著她：&ldo;娘，這都是咱們的麼？&rdo;

柳氏被她的樣子逗樂了：&ldo;瞧你那傻樣，這將來都是要給你們兩個添妝的。&rdo;

蔣明瑜眼裡幾乎要放出光來：&ldo;真的麼？&rdo;

&ldo;嗯，&rdo;柳氏沒心思跟她細說，對華嫂道：&ldo;要是宋薇當真要查帳，查到老張頭上，說不定咱們這兒也要跟著露馬腳。咱們得想個法子，把老張那裡安頓好。回頭你拿張五百兩的銀票去，就跟他說，宋薇就算真去查也不用怕，她管不了太久的，讓他敷衍一段時間，我自然會想法子把管帳的事拿回來的。你好好地跟他說。&rdo;

&ldo;哎，我知道了，&rdo;華嫂點點頭：&ldo;他跟著咱們都有十年了，自己也沒少拿好處，不敢亂說話的。&rdo;

柳氏想想也是，何況這帳本拿過去，一般人也不一定就能看出什麼不對勁，就算看得出來了，又從何查起？何況宋薇這麼個十多年不管事的病秧子。便也放下了心，嗤笑道：&ldo;我諒她也查不出什麼。&rdo;

蔣明瑾連續兩次吃了蔣明珠的虧，這次倒是謹慎了些，恨道：&ldo;蔣明珠也要防著點，我看她今年變了很多，像上次和這次，悄沒聲息地就把我們都算計進去了。&rdo;

&ldo;我看大姐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rdo;蔣明瑜還沉浸在那些鋪子、莊子、銀兩的美好念想裡頭，聞言就一臉不屑：&ldo;放心吧，有娘在，爹肯定不會氣你太久的。&rdo;

這話柳氏聽了自是十分舒心，把事情都交待了之後，便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又特意換了一件蔣雲素日裡最喜歡的衣服，擺了一套茶具，煮了熱茶等他回來。

誰料從夕陽西下一直等到了滿天星斗，還是連蔣雲的口信都沒等到一個，讓人去找蔣雲的貼身小廝也是不見人影，這才只得訕訕地收了這一套行頭。

宋薇和蔣明珠卻也忙活到了這個點，宋薇不放心蔣明珠手上的傷，特地讓人去請了大夫來，換了藥又重新包紮，反反覆覆地確認了確實沒有大礙，這才稍稍放了點心，疑道：&ldo;這是怎麼傷的？怎麼就出去賀了個壽還鬧出這許多事來？&rdo;

蔣明珠笑笑，一五一十地和她說了。宋薇雖猜到這其中一定有她在推波助瀾，卻沒想到竟是她一手策劃的，不由有點驚了，呆了好一會兒才道：&ldo;都是你自己想的法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