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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小慈,畢業聚會開心嗎?什麼時候回來,你爸爸想和你聊聊高考志願的事情。
【癩子】:慈哥,對不起,昨天是兄弟不夠意思,提前準備「驚喜」沒告訴你。昨天我也喝多了就沒送你,幸好你朋友來接了,真不好意思,有空我去你家給你道歉。
等一下。
程水北有點懵。
現在的情況,不光是重生這麼簡單,甚至連他和章慈安開始的契機好像都變了。
2013年程水北生日宴上的那一杯酒,變成了章慈安十八歲高中畢業聚會上的兄弟玩笑?!
2005年,程水北本該才十歲,不能成為章慈安的什麼救急的朋友。
朋友?程水北翻起章慈安的通訊錄,想找到那串自己爛熟於心的數字,看看十八歲的自己算是章慈安的哪門子朋友,可他從頭翻到尾看了三遍,也沒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程水北有個猜想:該不會他是見色起意,把喝多了章慈安拉到旅館強行一夜情,結果沒想到章慈安被兄弟坑了,自己吃苦了吧?
程水北側目,章慈安呼吸勻稱正在夢想,少年英俊的一張臉很有被人見色起意的資本。他越來越覺得這個猜想很有可能。
程水北企圖安慰自己:萍水相逢,一夜沒情。
看著章大佬睡夢中的樣子,他決定先跑為敬。
無論如何,章慈安醒來不能看見他。
上輩子章慈安睡了他之後一心想負責,兩人的關係就一直不明不白著,人人只知道精英人才章慈安沒有結婚,不知道他有程水北這樣一個伴侶。
直到後來他倆的關係被多事的人傳到網上。
這樣的事,放在別人身上或許會被社會接受,但章慈安不行。
章教授是學術先鋒,為人師表,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
事情發生後不久,章慈安就被領導叫去談話取消招生資格,手底下的學生也被陸陸續續轉給了別人。
原本風光無限的學術翹楚,一夜之間成了研究所不可多言的秘辛。
程水北看在眼裡。
他這二十六年活下來,母親改嫁,父親死了,哥哥也死了,就剩他自己孤零零地活成了個禍害。
二十六歲的禍害心灰意冷,跳樓了。
稀里糊塗死後重生,程水北也是一樣的想法——只要兩人不相見,章慈安就不會想著負責,八年的孽緣說不定就不會重來。
反正章慈安一覺醒來看不見人,也不會知道他睡的是誰。
程水北顧不上身上的疼,在地上的一團亂裡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
收拾地上亂攤子的時候,程水北怎麼也找不到棗紅色的襪子,只找到一黑一白兩雙襪子。
大約十八歲的章慈安還沒有那樣奇怪的癖好。
程水北愣了一愣,將章慈安的東西整齊碼在床頭,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2005年的江朔,只是廣袤大地上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北方小城市。
這裡不依山,只傍著一條稱不上是大江的小河流,生活緩慢,發展落後,和十幾年後的禹南更是天差地別。
程水北走出旅館,透過周圍街景判斷,這是他讀高中的學校附近。
一大早,暑假補課的學生騎著腳踏車往學校趕,幾年前程水北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
可這是十六年前。
程水北揉著痠疼的腰,躲開人流,找了個角落貓著想他10歲那年的事情。
程水北起先是不叫這個名字的,他叫程北,還有個叫程南的孿生哥哥。兄弟倆和父母住在江朔城西的商貿區,日子清貧卻自在。
好景不長,程北八歲那年,父母感情破裂離婚,哥哥繼續跟著父親,母親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