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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用以迷惑躲在暗處的殺手的人入住客棧的時間都不同,但多數是與他們同一天,有三對是提早。
不過金蟬脫殼只是計劃的第一環。
惹到裴嶼舟算這對睚眥必報的父子倒黴。
此次他不僅要讓侯庭泉血本無歸,還要狠狠刮下他一層皮。
馬車在官道上平穩行駛,裴嶼舟透過半開的窗戶,看向外面。
陽光灼烈,但不遠處的樹林依舊顯得幽森而詭譎,裡面大抵蟄伏著不少雙危險的眼睛。
單手支著下顎,少年閉目假寐,腦中卻又想起先前父親與他簡單講過的一些朝堂往事。
侯家與昔日的楚家截然相反。
楚嚴成能權傾朝野,是民心所向,百官所信,他的言行為公為民,光明磊落,而楚家上下受他影響,也都嚴於律己,受人讚賞。
縱使當時剛及弱冠的聖上想削權,一時也尋不到機會。
所以直到今天,很多人依舊不信他會通敵叛國。
只是並沒有為他翻案的證據。
史書上的歸因,也不過是虎頭蛇尾的四個字。
「行差踏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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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他們三人一直露宿在外,沒在任何城鎮落腳。
第四天深夜,裴嶼舟讓阿七停在離岔路口不遠的樹林邊休息。
他已探查清楚,且傷口都結了痂,所以若梨進馬車安睡後,他一人執劍走進深林,除掉了十個尾巴。
在林子裡挖了幾個深坑,裴嶼舟和阿七將人都丟進去,埋得乾乾淨淨。
回來時卻見本該熟睡的若梨不知何時坐到了車轍上,半垂著小臉,指尖攪著布衣袖子,唇瓣輕抿著,像是有些不高興。
微風吹起她未著任何髮飾,濃密柔軟的青絲,捲起讓人心悸的幽香。
走過去前,裴嶼舟聞了聞自己的手,又橫到旁邊正懵著的阿七鼻子前。
對上他微微眯起,略顯不耐和危險的鳳眸,阿七猛地一激靈,瞬時回神,趕忙搖頭。
其實問他根本沒用,雖沒動手殺人,但他埋了不少,對血腥味也早已經麻木了。
幾步來到若梨身前,裴嶼舟清了清嗓子,又是無賴的語氣:「還不睡?要我陪?」
儘管這些日子類似的話聽過不少,可若梨仍會生氣。
只見她白嫩的臉頰鼓了鼓,抬起懸垂在半空的纖細小腿,使勁給了他一腳,卻像在踢堵熱牆。
雖談不上魁梧,但少年的一身肌肉很結實,她所有的反抗對他來說都像撓癢。
第32章 離京城
「有蚊子。」輕輕吐出嘴裡鼓著的小氣團, 若梨氣悶地道。
「哪來的蚊子?」
話雖如此,裴嶼舟卻已垂眸打量起她的臉和手。
睡在車裡的第一晚,若梨被蚊子鬧得難受, 卻忍著不說,第二天頂著幾個包出來, 問什麼都是不要你管,將他氣個半死。
野外的蚊蟲異常兇猛, 丹青和丹顏配的那些香囊起不了什麼作用。
所以這幾天裴嶼舟都提前將車裡的蚊蟲處理乾淨,再讓她進去休息。
不過今晚若梨會直接出來,難免有點出乎他的意料,畢竟之前她是寧可被追著咬,睡不著都不要告訴他的。
或許是這破馬車哪裡壞了洞, 他沒發現。
想著,裴嶼舟捲起袖子準備繞到另一邊上車檢查。
只是腳步剛動,他又轉回身, 看向眼前不言不語的少女。
她的腳尖輕輕碰在一起,又分開,如此迴圈, 纖細的小手時不時地攪著袖子。
夜色下, 白皙柔美的小臉上依舊是煩悶之色, 卻沒有絲毫讓他幫忙的意思,好像只是單純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