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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
受傷的下人手腳並用地爬起來,互相攙扶著離開,丹青和丹顏則不停地環顧院子,確認不會看出多少異樣後方才回屋。
幾個府兵則迅速抬著三人從角門出去。
「世子人來了!」
院子裡的人還沒散盡,給裴嶼舟報信,留在門口把風的阿七就飛快溜進來,焦急提醒。
垂眸看向髮鬢凌亂,衣襟散落的若梨,少年周身的戾氣頃刻消失,卻站在原地動也未動。
她此刻的模樣,像是再有半點不對的風吹草動便會煙消雲散。
「世子!」急得要跳腳的阿七見他仍沒有反應,不得不再次出聲提醒。
他已經看清過來的人了,沒一個善茬!
終於醒過神的裴嶼舟幾步上前,抱若梨前,掐過侯湘城的那隻手先在衣服上狠狠擦拭了一番。
他把若梨直接抱回自己的臥房,脫了她的鞋襪,將她放在床上,用被子牢牢蓋住。
「沒事了。」裴嶼舟的聲音啞得厲害。
他盯著若梨布著道道觸目驚心的紅色劃痕的鎖骨,牙關咬得甚至開始發抖。
良久,在聽到外面的聲音後,他酸澀沉重的眼皮方才有所開合。
伸出發僵的手,裴嶼舟想拉起她的衣襟,將這些都遮住。
但眼眶通紅,卻沒有一絲淚意的若梨猝然攥住他的手咬了下去,沒有聚焦的大眼睛裡遍佈著脆弱而仇恨的血絲。
彷彿要生生啃下少年的一塊肉。
可他只最初皺了皺眉,並沒露出半分痛苦的神色,任由她咬。
直到門口傳來阿七刻意放大的問安聲,若梨方才一點點鬆開染上猩紅的牙齒,在哽咽聲即將溢位時,她緊緊合上嘴,閉上眼別過臉,安靜地哭。
深吸口氣,裴嶼舟拼命壓著血液裡橫衝直撞的戾氣,站起身,在長公主他們進來前,先繞過屏風,走出內室。
「舟兒,相府的二公子吃醉了酒,有下人瞧見他進了你的院子,我便帶著侯大人他們過來尋一尋。」
姜錦芝今日穿著一襲華麗的紅色長裙,行走間裙擺逶迤,高貴絕艷,她優雅地笑著,像是再正常不過的母親。
其實看見裴嶼舟的這一刻,他們都已清楚侯湘城不會在這裡了。
裴嶼舟的視線狠狠剜過面前這些人,最後定格在姜錦芝熟悉又陌生的臉上,聲音尤帶幾分啞意:「侯二公子沒來過我這裡。」
停頓片刻,他又冷冷地笑起來,眼神深邃凌厲:「不過母親,尋人這種小事你何需親自出面?」
聞言姜錦芝依舊從容,她笑著說:「侯大人愛子心切,若你不在他也不可擅入,母親便只好與他們走這一趟。」
她的話音還未落下,姜昭雲便驚呼一聲,撲到裴嶼舟身前就要握他的手,卻被少年躲了過去。
雖覺尷尬,可姜昭雲更在意他手上這圈牙印。
上面的血跡尚且鮮艷,明顯是剛咬下不久!
女人的直覺在這些事上向來敏銳,她甚至已經能聞到淡淡的幽香。
死死瞪著內室的方向,姜昭雲二話不說直接沖了進去。
在她撲過去要掀被子揪人時,追上來的裴嶼舟順手拿起架子上的劍,揮開她的手,站定在床旁,將若梨牢牢護住。
「嶼舟哥哥,你怎可讓她躺在你床上?!她不僅身份低微,現在還是個瞎子,便是給你做妾都不夠格!」
狼狽地後退幾步,姜昭雲氣得兩眼發黑。
她指著床上的少女,怨氣沖沖地朝裴嶼舟吼著。
心裡卻將侯湘城罵了個狗血噴頭。
忍著噁心費了半天口舌,結果他非但沒成,還把這賤人直接推到床上去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