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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寂的眸中水光粼粼,他偏頭眨了眨眼,將忽然而至的淚水憋了回去。
等姬越氏咳嗽完,他一手將帕子搶了出去,看著帕子上的血水沉默。
自從藍採和將阿歷派給姬皦玉起,阿歷每日明面上的任務除了熬藥還是熬藥,姬皦玉的補藥和姬越氏的續命藥。
昨日,姬皦玉和他說起主子的事,直到現在阿歷還心心念念著。這會兒,湯藥安穩地燉在爐子上,他倒閒下來亂想。
忽的一顆石子向他的腦袋飛來,阿歷迅速出掌將石子轉了個方向,石子落地鐺的一聲。他站起身,看著門外冷聲開口:「誰?出來。」
門口走進一位苗條的白衣女子,女子一轉頭,阿歷霎時驚呆在原地。
「主子?」阿歷轉動眼珠仔細地打量女子,狐疑道。
「是我。」藍採和無奈,將城主令拿給他看。隨即又吩咐道:「不許將我的行蹤透露給任何人。」
她這次來找阿歷,並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臨走前,她忽然指向另一鍋藥湯詢問:「這又是什麼藥?」
「姬公子母親的續命藥。」
「哦?那邊來信了立即告知我。」藍採和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王府,王安用完早膳,徑直去了菜園子。他提著一隻紅泥水壺悠哉地澆水,濺出的水珠濡濕了他的衣袖衣擺。
「啾啾!」一陣鳥叫自他頭頂響起,王安抬頭看向這隻麻雀,唇角染笑,再低頭繼續自己的澆水大業。
被忽視徹底的麻雀心有不甘,撲著翅膀圍在王安身邊,「啾啾」個不停。
王安放下水壺,探手去抓麻雀卻撲了個空,麻雀飛在一丈遠「啾啾」地挑釁著。他欲要轉身回房,不料麻雀又飛近「啾啾」。
這會兒王安已沉下臉,輕飄飄地掃了眼麻雀,心思百轉。恐怕是有人想要引他過去。既如此,他哪有應邀而不去的道理?
於是王安彈袖拂灰,整理衣冠,便坦蕩地跟著麻雀飛去的方向走去。
那是王府的后街,一叢綠影旁,一個白衣人影坐在假山上。看見王安過來,那人大喊一聲:「外祖父!」
王安身軀一震。就見令自己擔心的外孫女藍採和跳下假山,急步過來一把扶住他的胳膊。
「璃兒,見過外祖父。」
「璃兒,此行有沒有受傷?」
「原本受了傷,不過現在已經好了。」
聞言,王安點點頭,拉著藍採和往院中走。他問:「你為何不走正門?」
「我沒有拜貼。」像王家這種大戶人家,沒有拜貼則不能入府,說不得還會被家養護衛給打出去。
「老夫失慮了,下次你直接走正門通傳即可。」兩人一邊談論著生活瑣事,一邊走向書房,畢竟藍採和此次來是有要事在身。
書房裡,紅漆金絲楠木桌案上整齊放置著一摞文書還有一本詩集。王安給她倒了盞茶,開門見山說:「說吧,璃兒此次來所為何事?」
藍採和笑笑:「我說我來給外祖父道謝,您信不?」
「呵——」王安橫眉冷目地看著她,雙手比劃著名,「你從那麼一小團到這麼大個人,老夫都看在眼裡。就你那功利的性子,和你爹一模一樣,老夫還能不知曉!」
說著,他搖頭晃腦,面露鄙夷:「速速道來真實目的,莫要再擾老夫清修。」
這明明是實用主義,好嗎?
她這外祖父,作為舉世聞名的某玄學雅士,看起來人模狗樣、仙風道骨,實際上有個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的綽號「人來瘋」。見人裝人樣,見鬼比鬼瘋。等等,她好像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藍採和回過神,投給他一道冷颼颼的眼風。
重逢
王安輕咳一聲,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