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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就有點心疼她以後的丈夫了。」
「嗯?」
鄭亦霏在沙發上坐下,仰頭看著沈恪幽幽地說:「姨丈都做到這種程度了,作為丈夫肯定不能輸啊,你說他壓力大不大?」
「是麼。」沈恪燒水沏茶,聞言倒是沒什麼反應,更別提反省。
「她今天還沒來給你拜年嗎?」鄭亦霏故意道,「這個小沒良心的,你對她這麼好,她居然都不上門和你說句新年快樂。」
「說過了。」沈恪回想起昨晚煙花下短暫的一分鐘,這六十秒的回憶於他而言是吉光片羽,他眉眼更加柔和,嘆也似的說,「昨晚就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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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殊的生日是在大年初四,小時候她常對吳曉月抱怨為什麼要在那一天把她生下來,她不悅的原因不是因為「四」這個數字不吉利,而是因為這個日期很尷尬。
初一初二初三是過年期間最熱鬧的三天,所有人玩也玩盡興了,吃也吃痛快了,到了初四難免就意興闌珊餘勁不足了,小孩子的生日也就敷衍地過一過,拿前兩天沒吃完的飯菜再擺一桌,家裡還有現成的果品,飲料也有,頂多需要費事訂一個蛋糕,朋友們來了也因前三天玩累了而有些訕訕,過年吃的零食也多,蛋糕就顯得不那麼有吸引力了。
她很小的時候還不知道「極致」是什麼意思就有了極致的想法,她想要過一個完美的,只屬於她的生日,而不是新年的附屬品。
直到十六歲,那一年的生日是特殊的,她曾一度喜歡上了那個日子。
後來,她比兒時更痛恨那一天。
年初四那天,席殊一早就起來做出門準備,她十六歲起就不在家過生日了,何況今年情況特殊,席信中連回老家做客都不帶她,嫌她丟人,她要是在家裡開party,他估計會暴跳如雷,她想過個安生的生日,這天最好和平時一樣,最好誰也不記得。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雖然討厭席殊的人很多,但她到底還是有人惦記著的。
初四凌晨她就收到了很多祝福的訊息,紅包也拿了不少,卓躍很直男的給她發了520,她爽快地收了,回贈一個謝謝,他又問她明天有沒有約會,如果沒有他想約她,給她慶祝生日。
卓躍的「主權意識」不是很強,席殊這麼大人兒了,生日總不會整天和爸媽呆一塊兒,他是她男友,他有這個權利要求她把他的位置放在靠前的順位上,讓她把時間挪出來留給他,但他從不會強迫席殊,事事都以她的意願為主。
席殊倒還是第一次和他這樣的人相處,像在犯罪。
生日那天早上,吳曉月給她塞了一個大紅包,又拉著她的手頗為感慨地回憶起了懷席殊的那幾個月是如何的艱難,她小時候是如何的淘氣,最後又看著她泛著淚花兒感嘆道轉眼她都成大姑娘了,煽情完了,吳曉月話風一轉又殷切地叮嚀了起來,告誡她以後要聽話要乖,不要再惹事讓她傷心云云。
子女生日母親難日,席殊耐心地聽她絮叨了二十分鐘,等她把肚子裡的話說乾淨了才抱了抱她說了句「謝謝媽媽」。
她出門時時間尚早,街道上張燈結彩的,人倒還不是很多。虞城是一線大城市,外地來此打拼的人多如牛毛,一到過年,這座城市和平時相比難免會顯得冷清空曠些。
席殊先去見了柳筱筱一面,她的家也在虞城,過年期間她回了趟老家,昨天剛回來就在微信上囔囔著要見席殊一面,席殊自然應下。
見了面做的也就是女孩間常做的那些事,找家奶茶店坐著,聊下近況,吐槽下親戚家的小孩,再感慨一下時間真快,她們相識時年齡前面的數字還是「1」,現在都成「2」了,柳筱筱送了生日禮物給席殊,一塊女士表,席殊當場就拆了包裝戴上。
她們聊了一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