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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殊說這家店的喇叭每天都喊同樣的話,呆在這兒他們就可以騙自己,每一天都是最後一天。
插pter 29
席殊最近不太對勁,這是近日來她身邊親近的人的一個共同想法。
卓躍這段時間見她一面都有些困難,她不去找他,他約她出來她也總是推說沒時間,好不容易見了面她的情緒也不高,柳筱筱和孟語桐也覺得她近來有點意志消沉,以前她會和人交流與人逗樂,但這陣子她時常自己一個人呆著,話也說不上幾句,齊天帶她去蹦迪,她就只坐在吧檯喝酒,一杯接一杯的把自己灌得爛醉。
她好像把自己套進了罩子裡,明明還活在人世間卻和世界切斷了聯絡。
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受到了章玥自殺這件事的打擊才鬱鬱不振的,他們都很體諒她,小心地呵護著她,生怕她留下心理陰影,卻不知她內心早已是一片廢墟。
席殊連日來過得渾渾噩噩的,好像做什麼都提不起勁,這不單是心理上的問題,還是生理上的,她明白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但她調節不過來。
早上下了課,柳筱筱和孟語桐喊席殊一起去吃飯,她和卓躍有約就和她們倆說了聲,換做以前柳筱筱肯定要吐槽她一句「見色忘義」的,但現在她不太敢肆無忌憚地和席殊開玩笑了,友情也和愛情一樣,一旦有了裂縫,進來的可能不是光,而是寒風。
雨季一過,天氣漸漸轉熱,虞城近幾日的太陽已經開始逞威風了,正午的時候氣溫能達三十度。
席殊收了東西後背著包往校門口走,卓躍在那兒翹首以盼,看見她來了都等不及她走近就主動迎了上去。
席殊抬頭見他額際耳後都有汗水,失神幾秒後問:「等很久了嗎?」
卓躍搖頭,朗聲道:「沒有。」
他牽過她的手親暱地問:「上了一早上的課,餓了吧,中午想吃什麼?」
席殊想給他一個笑,但是情緒跟不上,應得有些勉強:「我都可以,你定吧。」
卓躍的眼神有些失落,這幾次約會她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她似乎把他們之間的主導權都交給了他,甘願從掌舵者變成隨波逐流的扁舟,可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覺得她並不是更依賴他了,而像是自暴自棄了。
他們在學院附近吃了飯,飯後又去公園裡散步消食,卓躍很積極地說著自己訓練時碰到的趣事,席殊偶爾會給回應,但他看得出來她心不在焉的,她這陣子就像個沒有情緒的木偶。他不忍讓她逼著自己強打起精神來陪他,在公園裡走了一小圈後他就把她送回了學校。
分別的時候,席殊主動抱了抱卓躍,她一句話沒說,他卻能懂她的意思,她在道歉。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對她展開一個比艷陽還燦爛的笑容,也用行動傳達自己的態度。
席殊和卓躍分開後獨自往校內走,這個校園她呆了將近兩年,照理說該很熟悉了才對,可她有點茫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
她漫無目的地盲走著,最後停在了美術館前,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地走進去。
沈恪的設計手稿被存放在一樓展廳的正中央,玻璃櫃中幾十張稿紙被一一鋪陳開,美術館的結構剖圖極其詳盡嚴謹,一看就是出自大觸之手,唯有最角落的一張稿紙線條拙劣,毫無美感,畫紙的右下角寫著一個小小的「殊」字。
這張圖是她信手胡畫的,她棄如敝履但沈恪卻視若珍寶,他以她的畫稿為靈感設計了這座美術館,且從未向人隱瞞過,彷彿就是要讓世人皆知這座展館是他們共同設計的。
建築活得比人長久,也比人長情。
席殊怔怔地站在展櫃前,忽聽有人喊她名字,她一開始還以為是幻聽,直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下她才緩緩地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