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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席殊見他戴著這塊表眉頭略微一皺:「你怎麼戴著它?」
沈恪抬手轉了下手腕:「你送的,不希望我戴著嗎?」
「不適合你。」席殊說,「太便宜了,掉價。」
沈恪一笑,只是說:「不會。」
席殊最討厭他風輕雲淡的樣子,顯得她很不淡定,她突然就坐得不耐煩了,拿上自己的絨線帽戴上,一手摸上車門把:「我就在這下車,你掉個頭回去吧。」
沈恪愣了下,立刻說道:「下週我要去北京辦畫展。」
席殊回頭,冷漠地說:「一路順風。」
「如果你有時間——」
「我沒有。」席殊打斷他,「我要上課要做作業還要和男朋友約會,矛盾分主次,家人也分主次,次要家人我沒時間陪。」
她說完乾脆果斷地跳下了車,門一摔頭也不回地大踏步往學校走。
車裡沈恪的表情略有些無奈,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他又惹到這個大小姐了。
他低頭摸著那塊腕錶輕嘆一聲,「次要家人」,這話她還真狠心說得出口。
冬夜寒風凜冽,尤其是美院這塊地,正處在迎風口上,夏天台風一來首當其衝,冬天冷風一吹冰寒刺骨,一年四季也只有春秋住在這兒好受些,只可惜這兩個季節不在虞城長駐,每年僅是走個過場就匆匆離去。
席殊頂著風往宿舍樓方向走,才至半道好巧不巧碰上了林易昇,他和幾個男生正往校外走,遇上席殊他也很意外。
林易昇走向席殊:「不是讓你回校了和我說一聲麼?」
「我剛到。」席殊看了眼他後邊的幾個男生,「你們要去哪兒?」
「下館子,你吃了嗎?沒吃一起。」
離開別墅前沈恪給她下了碗麵,席殊把手揣口袋裡搖了搖頭:「我吃過了,你和他們去吧。」
她要走,林易昇一把摟過她,附耳悄聲說:「既然你來了,我換種吃法也可以。」
席殊抬眼瞧他:「不吃飯你有力氣嗎?」
男人只要在體力方面被質疑就會跳腳,林易昇當即說:「一會兒你試試就知道了。」
他惦記這事兒也有一陣子了,他們是情侶,席殊沒理由不給,且她此時也不想拒絕。
一個人的冬夜未免太冷,兩個人或許能暖和些。
林易昇和同行的幾個好友知會了聲,他說要和女朋友約會,幾個男生曖昧地起了哄,看他的眼神裡寫著「我懂我懂」。
美院所在的大學城雖不在城市繁華區,但因為周邊學校多,幾個學校的學生加起來也有小几萬人,因此附近的學院路並不冷清,這一塊算得上是個小商圈,商場超市電影院酒店……該有的皆有。
席殊不是第一回和林易昇出來,他帶她去了常去的那家酒店,結果前臺說滿房了,他罵咧了句又拉著席殊去了另一家。學校附近條件比較好的酒店在假日是十分搶手的,他們一連走了幾家,中途又繞去便利店買了安.全.套,兜兜轉轉最後才在一家酒店撿漏開到了房間。
前臺見多了他們這樣出來尋歡作樂的情侶,直說他們真幸運,就在前一分鐘有人退了房,席殊卻往另一方面去想,退房的那一對可不太幸運。
大概是找酒店花去了林易昇最後的一點耐心,他刷卡開門後就急不可耐地把席殊壓在門上親,那陣勢當真是想把她生吞活剝了。
席殊嫌門板硌著疼,半推半就地把他往床邊帶,倒在床上後林易昇伸手去脫她的衣服,席殊的風衣剛在玄關那兒就脫了,他往上扯著她的白色毛衣時瞄到了她衣服上沾上的一抹藍色顏料。
畫油畫的人身上常會沾上油畫顏料,林易昇也不是第一回在她身上看到,這抹藍並沒有分散他的注意力,他現在腦子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