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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陣鈴聲打破了一車的寂靜,聲音是從陳淮景的上衣兜裡傳出來的,鈴聲響了約有十幾秒,陳淮景睡死了壓根沒聽見。
鈴聲沉寂下去,沒一會兒又響起來了。
周軼回頭:「幫他接下吧,可能有什麼急事。」
「哦。」蘭兮芝伸手從他兜裡掏出手機,來電顯示上「親娘」兩個字十分顯眼。
他媽媽?蘭兮芝莫名有點緊張,抿了抿唇才接通了電話。
「二柱,怎麼才接電話啊?」
電話那頭的人一嗓子直接把蘭兮芝給問懵了,她訥訥道:「您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她隨即一想,他給這號碼備註了呀。
「誒?怎麼是個姑娘的聲音。」那頭打電話的人也愣了下,「我沒撥錯號啊,我們家二柱呢?」
「二柱……」蘭兮芝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陳淮景,「您是找陳淮景?」
「對啊。」她問,「他人呢?」
蘭兮芝慢了兩拍才答道:「他喝多了,睡著了。」
「死小子,又喝大了,早讓他在外面別喝那麼多酒。」陳淮景他「親娘」罵了兩句,像是突然反應過來問,「姑娘你是誰啊?」
「我是……」蘭兮芝清了清嗓子,「他朋友。」
那邊好像悄聲和誰說了句「又換物件了」,過後才和蘭兮芝說:「本來還想和他說上兩句話的,既然他喝醉了就算了,拜託姑娘你幫忙多照顧照顧,他喝多了不老實。」
蘭兮芝滿口應下,掛了電話後忍不住笑聲來。
周軼回頭,蘭兮芝笑著說:「陳淮景、他小名兒叫『二柱』啊。」
周軼笑了笑,剛聽了幾句對話內容她就大致猜著了。
蘭兮芝仍覺得好笑,她誤打誤撞地知道了他的小名,心想著以後總算是可以揚眉吐氣了。她是驪族人,出生時父母給她取了個名字叫「翠翠」,或許在他們看來這個名字十分樸實動聽,但從小到大她沒少因為這個名字被人嘲笑,長大後她把名字改成了「兮芝」,她連身份證都換了,可護照她還沒來得及去重辦,也不知道陳淮景是什麼時候看到了她的曾用名。
蘭兮芝掐了下陳淮景的臉,得意洋洋地喊他:「陳二柱。」
兩條國道的交界處有個休息站,茫茫沃野只有那兒還有燈光亮著,像是海上的燈塔。
丁璡在休息站停車,周軼下車去了趟洗手間,她出來時恰好看見丁璡從便利店裡走出來,手上提著一袋子,袋子裡裝著幾瓶水。
他們已經進入到了草原內部,暮色暗下,每一陣風都狹帶著寒氣。
周軼下午換了套衣服,牛仔褲搭短袖,這會兒自然是頂不住這氣溫的。
丁璡打量她:「你的行李箱裡有沒有厚點兒的衣服?」
周軼點頭。
丁璡把後備箱開啟,周軼拎出自己的箱子,她來域城前知道這裡天氣變化多端,早晚溫差大,所以特意帶了幾件長袖和厚外套。
她把一件壓縮羽絨服展開穿上,又披了一件風衣在身上,還拿了一件呢子外套給蘭兮芝,她穿得並不比她多。
天色茫茫,雲層厚重,灰濛濛的連成一片,看樣子真會下雪。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不能快速穿過『車茲』中段,明天整條公路將會被封,他們會被迫滯留在路上。
丁璡不由加快了車速,周軼往窗外看去,外面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筆直的公路上僅有他們這一輛車在疾馳,車燈之外那些被黑暗吞噬的大片空間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蟄伏著,伺機而動。
就像一個電影場景,周軼想,好萊塢大片一樣。
「好嚇人吶。」蘭兮芝說了句。
可惜人不遂人願,他們從休息站出發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