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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將柳輕舞扶起來，還感到不真實。

尊上一直有意識，只是身體不受控制。只能被動聽著柳輕舞與另一個男人的纏綿情意，他們在魔界盛大的訂婚儀式，對心高氣傲的尊上，不亞於鈍刀割肉。直到魔君被斬殺，他才擺脫那種無能為力的狀態，可是也晚了。

「噗——」

尊上吐出一口汙血，長發打結，聖潔白衣染塵，半跪在地，整個人前所未有的狼狽。他體內精血被魔氣腐蝕殆盡，根基受損，估計此生停在大乘中期，再難更進一步。尊上看到柳輕舞還活著，就移開了目光。

曾經看一眼就心軟得一塌糊塗的人，他現在竟然不知如何面對。

他面無表情地垂眸，聽著幾個大乘初期站在旁邊，毫不避諱地爭論對他的處置。

尊上有被魔君控制的前科，其餘人不放心。最後大家能接受的結果是廢除修為，輪流看押。

還是青山宗掌門發下毒誓，又割捨一大片利益，眾人才同意他將尊上帶回青山宗看管起來，此生無故不得離開青山宗一步，也算變相幽禁了。

自此，青山宗千年底蘊消耗殆盡，名聲落敗、後繼無力，再也沒有崛起的可能。

——該解釋的解釋。

為了瞞過魔君，整件事只有十幾位大乘期提前知道，甚至都還不清楚具體計劃，至於其他人更是半點不知情。

不少人現在仍然是雲裡霧裡、如在夢中，已經「身死」的人拍拍塵土站起來，摸摸完好無損的傷口處，心有餘悸，呆滯地跟在熟悉的人身後，有樣學樣打掃戰場。

道衍宗太上長老觀察了會兒僵手僵腳的呆頭鵝們，偷樂之後，好心為他們講解事情經過。

「哇——嗷——」

驚呼聲一波接一波，此起彼伏，眾人聽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他們參與了這麼驚險刺激的大事。

——該表示的表示。

女修皺著眉頭站在外圍，聽道衍宗太上長老把整件事脈絡講了一遍。女修單腳支地，斜睇了時洛一眼，似笑非笑，「妹妹，你可真嚇到我了。」

「是我不對。」時洛訕笑，她也沒想到系統浮誇的演技居然這能糊弄到人，自知理虧，巴巴遞過去一枚破境丹：「這是賠禮，希望姐姐不要嫌棄。」

女修一愣：「我不是……」

「我知道，一點心意。」說罷，時洛再遞過去一顆渡劫丹，言笑晏晏：「這是謝禮。多謝姐姐仗義執言。」

興師問罪的女修反倒不好意思了：「你這……」

時洛朝女修眨眨眼，悄聲道：「姐姐收著吧，這東西過段時間就不值錢了。」

道衍宗太上長老和其他大乘期沒看到時洛塞丹藥的動作，眼神幽怨地看著她。

「這段時間合作愉快。」纖細的手指夾著兩張薄紙晃一圈，「渡劫丹沒有，但我可以給你們另一份禮物。」

兩頁丹方。

在場眾人全部停下手上動作，呼吸急促，眼珠隨著那兩張薄紙左右擺動。

時洛的暗示已經相當明顯了，可是即使只是聯想到冥冥那個可能，眾人都感覺如身在空中，難以相信。

——這麼珍貴的東西，她居然真的有？

——她不僅有，還願意分享出來？！！

時洛手一收，茫然的視線集中到她身上。

「老規矩。」

什麼老規矩？

眾人努力轉動此時並不靈光的腦袋瓜，還是道衍宗太上長老最先反應過來：「青山宗和史世家？」

時洛點頭：「十年之內不能洩密，十年之後隨你們自己決定。」

一回生二回熟，眾人決定下得飛快，立下誓言後，圍在一起，興奮討論丹方。

青山宗眾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