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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把他們幾個重要的班幹部叫到辦公室, 解釋新同學是家裡出了意外, 爸媽都在前不久去世了, 他也受了傷,在醫院一直住到現在才恢復, 所以耽誤了入學時間, 比大家晚了一個月。
她希望他們能夠在班裡多照顧一下這位特殊的同學, 儘量多關注他心理健康,有什麼事情隨時找老師。
說完,她還特意把祝時雨留了下來,同她語重心長交代。
「祝時雨,你是女孩子,心又最細,老師就把這個重要任務特別交給你了,孟司意同學剛失去親人,可能會比較孤僻不合群,這個時候最需要同學的關懷。」
要放到現在,祝時雨肯定會對這一番話持有觀望態度,可那時候她只是一個剛滿十六歲的小女孩,從小的品學兼優讓她是所有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她也規規矩矩做到這一點。
祝時雨乖順點頭,心裡對這位新同學產生了幾分同情,同時,暗自想要好好照看他。
可其實真正上課之後,孟司意的存在感很低,祝時雨在記憶裡,大部分時候都找不到他的身影,似乎,不管是上下課,他都是一個人坐在教室最後排的角落,無聲無息的一團,像沉默的陰影。
他從來不和班裡的同學交流,也不會在課堂上發言講話,就連外出都少有,每次注意到他時,好像都趴在桌子上睡覺。
他劉海留的很長,擋住眼睛,很少會直視別人,整個人瘦高,沉默又陰鬱。除了陸戈當初在老師示意下主動關懷了他幾句之後,班裡同學幾乎都不會主動和他說話。
很多時候,大家都會忘記班上還有這麼一個人,即便是任課老師,偶爾都會盯著他名字辨認,不知道是底下哪位同學。
祝時雨不記得自己和他說過了什麼,只記得,那時候很主動的朝他散發出善意,兩人在一個班,偶爾也會不小心撞上,她想起他特殊的身世,會儘量友好地沖他笑。
唯一還存有印象的一次,是祝時雨有次趕作業在教室留的太晚,當時只剩下一個值日生在那裡做衛生,她正準備收起作業離開時,發現低著頭的那個人是孟司意。
那會天快暗了,教室只剩他一個人,他沉默地在掃地,穿著校服高瘦的身影,劉海長長擋下來,莫名讓人想起陰沉快下雨的夜晚。
祝時雨憐憫心發作,立刻上前,從教室後頭拿出拖把,主動朝他說道:「我幫你一起做吧。」
她不是話很多的人,那天卻好像對孟司意說了很多,譬如: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做值日?下次有這種情況可以告訴我,我去教訓他。班上同學都挺好相處的,你要多說說話。你頭髮太長了,可以有空去修剪一下。
大概諸如此類的話語。
現在回顧起來,就像是一個努力釋放著善意即便無人回應也不在乎的、類似於傻白甜的角色。
之後的細枝末節祝時雨就徹底不記得了。
在孟司意轉學之前,兩人唯一也是最後一次的最深的交集,是在中考前。
因為臨近考試,孟司意卻將近一週沒來上課,因病請假。週五放學,老師把她叫到辦公室,給了她一份學習資料,同時還有孟司意的家庭住址。
本來是讓她和陸戈兩個人去的,可那天偏偏陸戈有場籃球賽,電話裡,他氣喘吁吁的,匆忙的語氣帶著歉意。
祝時雨是一個人去的,孟司意的地址離學校有段距離,公交線路圖查出來需要轉車,她當時轉乘坐了很久車才來到小區。
順著門牌號找到住戶,敲開門時,空氣中隱約有奇怪的味道,像是什麼氣體洩漏。
面前的人面色蒼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祝時雨還沒仔細看清他的臉,孟司意就一頭栽進了她肩膀。
那時候她大伯母已經在醫院工作,祝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