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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緊握住程深墨不安分的小手,輕輕摩挲。
韓纓低聲安撫:「你別生氣。祖母向來如此,我喜歡什麼,她就偏不讓我做什麼。我不喜打仗殺人,她偏逼著我上戰場,讓我為她爭臉面。我喜歡你,所以她來阻攔。」
喜歡我?程深墨如吃了蜜一樣甜。嘿嘿,這是韓纓第一次對他說喜歡呢。
兩人確定心意時,沒有對彼此說一句喜歡。
那天,程深墨到隔壁村出急診,半夜時分,天寒地凍,狼群在暗處嘶吼。他嚇得瑟瑟發抖,深一腳淺一腳往回走。然後,他看到了韓纓,滿身寒露,望見自己的那刻,眼睛霎時被點亮。兩人相顧無言,不知是誰先擁住對方。
想起過往甜蜜,程深墨變得堅定。反握住韓纓的雙手,笑道:「你放心,我會讓老夫人看到我的真心。」
韓纓將眼神看向別處。他的心裡想著另一個人,一個霽月清風的人。
他向祖母挑明心意,要娶程深墨為妻。祖母反問他,喻安卿怎麼辦?
喻安卿是他心中的皓月。韓纓遠赴邊關,建功立業,為的是讓祖母同意,向喻家提親。
撇下大部隊,抄山林小道,疾馳回京,遭遇山匪,九死一生,為的是早日見到喻安卿,表明心意。
老天為什麼那麼喜歡捉弄人?他失憶後,又與阿墨互許終身。
阿墨孤苦伶仃,只有他了,韓纓無法背棄。喻安卿於韓纓,愛意已深入骨髓,亦不能忘卻。
韓纓想,他只是在不同的時間,愛上了兩個人。兩個人,於他而言,皆是獨一無二的愛,都不想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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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日上三竿,太陽曬在臉上,熱度驚人。程深墨臉皺成包子,艱難睜眼。
園林別院好歸好,蚊子太多。昨夜被蚊子咬了半宿,不得不爬起來點了蚊煙。
程深墨起床洗漱。
青玲正打掃院子,看到他,眼睛一翻,權當沒看見,繼續打掃。
程深墨嘆氣,主動向前問道:「韓纓呢?」
青玲敷衍地欠了欠身:「小侯爺一大早,進宮面聖去了。公子莫要亂走,奴婢為您端早點。武侯府可比您想得要大,省得迷路。」
青玲前腳離開,程深墨後腳出了府。
嘞,頭一次來京城,必須得到處逛逛,順便買副床帳。
京城繁華,街道縱橫,商店林立。程深墨到早餐店,喝了豆汁油條,填飽肚子。又詢問路人,來到南市,買好帷帳、驅蚊燈。
程深墨不想韓纓兩頭為難,準備到藥坊,替老夫人抓副治血壓的藥,再到香粉店,為小姑子買盒胭脂。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程深墨相信,假以時日,一定可以靠真心感動她們。
「有人暈倒了。」
忽的一聲大喊,不少人圍成一團,指指點點。
程深墨撂下東西,搖動腰間虎撐。圓珠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讓一讓,讓一讓,我是大夫。」
遊醫走街串巷,以虎撐鈴聲招攬生意。大家聽到鈴聲,自動地給程深墨讓開位置。
程深墨看向昏迷之人,面色潮紅,呼吸急促。用手試額溫,體溫滾燙,面板無汗。這是中暑高熱的症狀。
「他中暑了!人群散開,保持空氣流通。」
程深墨爬起身,試圖搬起人,搬不動。大聲道,「來人搭把手,抬到陰涼地方。」
一雙纖細修長、皓白如玉的手出現在視線裡,幫忙握住昏迷者的腿部,合力將人抬起。
抬動之間,程深墨瞧見助人者腰腹遒瘦,別了一支長長的白玉笛。
腦海里一閃而過的想法:千萬別絆倒啊,不然一摔摔三個,不是幫忙,而是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