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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法師道:「我會來幫忙,但我不會傾一界之力來助二重天,我也有想保護的人與事物,還望見諒。」
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雖說答應了尊主在二重天危難時要鼎力相助,但他身後也有四重天要守護,若是他道隕,四重天少了支柱,長生門等宗門絕對會故技重施,藉機侵略四重天。
他的分/身倒不稀罕,稀罕的是分/身守護著的那些人。
孟宿頷首,「多謝。」
「不必謝我。」不悔法師拂了拂道袍,「有個人跟我做了交易,讓我有空護著二重天,我這個人最是言而有信,自然不會放任不管。」
他隨性道:「有事喊我,沒事也可以找我。對了,景絃歌不能有事,只要他一死,你們做的所有努力都會毀於一旦。」
三重天這段時間絕對會故技重施,引景絃歌出去。
孟宿目送他離開,想起腦海里的光影,忽地無聲笑了笑。
哪有什麼交易。
不過是追尋本心。
……
白蘞強忍著過度使用神識傳來的脹痛感,終於在茫茫人海里找出了關於慄慄的一絲氣息。
他亂步飛到那片區域內,因為太慌張,從而左腳踩到右腳,飛出去一段距離,等他平穩身體後,聽到有修士在與身邊人交流,毫不避諱。
「客棧雖然也沒賺到什麼錢,可這突然被炸,裡麵食材全沒了,損失不小,聽說掌櫃正找長生門討要賠償呢。」
「若不是長生門的弟子把人逼自爆,客棧也不會化為廢墟,好在客棧位置偏僻,裡面沒有客人,無人喪生。」
白蘞腦海里一遍遍迴響這兩人的對話。
他的心冷如夜間湖底,突然感覺渾身都疼,疼的他走不動路。
他在心裡默唸,不會的,慄慄不會出事的,慄慄那麼在乎白狐一族,怎麼可能自己一個人先走了呢?
如同行屍走肉般找到那家被炸毀的客棧,白蘞終於感受到了慄慄的氣息。
空氣裡,泥土裡,廢墟里,呼吸裡。
哪裡都有慄慄,卻又哪裡都沒有他。
那麼鮮活明亮的少年……
全屍都沒能留下。
白蘞失聲痛哭,跪在地上用手去扒廢墟,任由汙穢填滿指甲,任憑淚水糊了滿面,一瞬間彷彿喪失了修士身份。
像只孤狼,於山谷上發出哀嚎。
不知過了多久,他從廢墟里找到了一個小小的骨笛。
是個半仙寶。
哪怕經歷自爆,它依舊白裡透潤,散發著水光。
白蘞死死攥緊這支骨笛,環顧四周,哪怕神識掘地三尺,也未能找到慄慄的肉/身碎片。
他連收屍都收不了。
白蘞哭的太專心,甚至沒發現他身後站了個人。
衛引靜靜看了他半晌,等他情緒勉強穩定下來,問道:「慄慄為什麼會死?」
明明一切都萬無一失。
他也吩咐過,讓慄慄不要出渡寺,外面很危險,待在渡寺裡才是最安全的。
白蘞啞著嗓子,雙眼通紅,「我不知道……」
「慄慄已經死了,白狐一族該何去何從?」
「我已經將白狐一族安置在了別處。」白蘞說著說著,又哽咽起來,他嘗試著起身,卻驀地跪倒在地,剛才的挖掘已經讓他失去了渾身的力氣。
「慄慄並不知道白狐已得救。」衛引擰起眉,「你為何不提前說清楚?」
「我怕自己進不去渡寺。」他猶豫了幾天,卻未曾想到竟等來了慄慄的死訊。
倘若他沒有這麼懦弱,再早一天去找慄慄,那時候慄慄得知白狐族脫困,或許就不會被顧明月的人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