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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自己似乎也應該觸景生情過,可他記憶裡分明沒有關於這個人的記憶。
謝行休不再糾結,走了過去,「師兄在想什麼?」
話說出口,謝行休微愣。
這個詞有幾分熟悉。
他按耐住自己的惑然,換了種稱呼,「白師兄也在想人嗎?」
許是憋著的氣太壓人,白蘞苦笑道:「想又能如何呢,他不在這裡。」
「白師兄何不試試去找人?」謝行休也拿出一瓶酒,與對方喝了起來。
白蘞搖頭,「有些人不是想找就能找的,有些事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人生在世,怎能事事如願。
他有他的責任與負擔,對方也有對方的海闊與天空。
何必糾纏。
謝行休盯著他,笑了起來,「不試而棄,跟不戰而敗有什麼兩樣?」
他若是白蘞,便不會只會在這裡坐著喝悶酒還黯然神傷。
不去拼,不去爭,怎麼能知道是不是自己的?
連自己都放棄了,還有誰能救得了那個嚮往陽光的自己。
白蘞怔忪片刻,啞然失笑,「你說得對,我就是個懦夫。」
怕失敗,怕被責罵,怕後果承擔不起。
「小師弟,我很欣賞你。」白蘞語氣誠懇,「你與我們都不一樣。」
「我喜歡慄慄,但我不敢告訴他,不敢去正面反抗少主,不敢救他於水火中,最後逼得人離開,也是意料之中。」
「他離開了這裡,應該會過得更好吧。」
謝行休反而覺得很奇怪,「顧明月纏他這麼久,真的肯輕易放人去敵宗?若我是顧明月,只會惱羞成怒,從而對其斬草除根。殺一個慄慄太簡單,沒了他,還會有第二個慄慄,第三個,第一千個。」
「顧明月為什麼要放過他?」
白蘞的手不自覺地攥緊。
是啊,顧明月怎麼就同意了慄慄去渡寺?
難道說,慄慄其實已經遭遇不幸?
他呼吸一緊。
謝行休的語氣緩而有力,「我有幾個揣測。一,顧明月覺得玩夠了,換了個目標。二,顧明月已經把人做掉,只是訊息還沒傳出來。三,顧明月故意放慄慄走,因為他另有打算。」
「師弟,我先失陪了。」白蘞急急捏了空間傳送符離開,謝行休自己站在原地好一會,目光從清泉看到青草,突然笑了一聲。
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他慢悠悠轉身,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人從來都是清醒的,沒清醒之前是在裝糊塗。
窗戶紙一捅破,就什麼都能看見了。
……
慄慄來到渡寺後,如同驚弓之鳥,蹲在房間裡不肯出來。
「他這是怎麼了?」青鯉依舊對修煉不怎麼上心,每天都在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今天她停下手中事,是因為衛引喊她過來。
一來就看到衛引站在門前,她神識一掃,看到房間內有名少年縮在角落裡。
青鯉覺得奇怪,「衛引,這人你認識嗎?」
「認識。」衛引道:「他現在神智有些混亂。」
「應激了?被嚇到了?」青鯉摸摸下巴,「這不是很好解決嗎?吃顆丹藥的事兒。」
「我正是來餵他的。」衛引手心出現一個藥瓶,推開了門,「你站在門前不要進來。」
「好嘞。」青鯉老老實實站在原地,神識卻不老實地掃了過去。
衛引沒攔她,用靈力包裹丹藥,直接送往慄慄的口中。
約莫過了三個呼吸的時間,慄慄的顫抖終於緩了下來。
他茫然抬頭,聲音細弱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