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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朝輝反擊得毫不留情,副手因為經濟犯罪進了監獄,他把陸琴的罪名也一併承擔下來,因為沒有證據,陸琴被無罪釋放。
她和周朝輝離婚了。
離婚不是周朝輝提的,是陸琴提的。她什麼都不要,只帶走了自己孤身一個人,等副手出獄。
周朝輝無論如何想不明白,他們從年少時在一起,在最單純的年齡經歷過最浪漫最純粹的愛情,在他最貧困潦倒的時候陸琴都沒有離開他,為什麼在他們擁有一切的時候卻背叛了他?
一同背叛的還有他最好的朋友,最親密的兄弟,當年他們三人一同從那個小鎮子裡走出來,闖下偌大一片天地,最後那兩個人卻一起背叛了他。
如果副手和妻子因為痛恨他而背叛,周朝輝也許不會那麼難以接受。
但他們沒有任何理由,惟一的理由是他們相愛了。他們並不恨他,只是不再愛他了。
他在那兩個人的關係中,變成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存在。
周朝輝半輩子的情感寄託都在他們身上,一個是他過命的兄弟,曾經可以為他拼命。
一個是在她還扎著小辮的少女時期就愛得轟轟烈烈的妻子,他們聯手的背叛擊垮了周朝輝。
他狼狽地逃回那個小鎮,他十八歲時迫切離開的地方,如今成了他惟一能夠療傷的港灣。
這一幕要演的是周朝輝對陸琴的怨恨和舊情難忘。
作為主角的陳小溪退到了旁觀者的身份,林路看著陳嗣深和陸琴的演繹,不愧是兩位得獲無數的影帝影后,他無論是作為戲中人還是作為旁觀者都看不出一絲破綻。
他們嘴裡念著絕情的臺詞,眼神裡卻牽著絲,每一根指尖的觸碰都隱忍著萬分的柔情蜜意。
陳嗣深看著陸琴離開的背影,他神情陰冷,林路卻感到他周身的悲傷如同洶湧的潮水。
他喜歡那個女人。
林路站在角落裡,靜靜看著他的背影。
直到導演滿意地喊了停,陳嗣深放鬆下來,剛才那些讓林路感到一絲心碎的情緒又如潮水一般退去。
陸琴也走了回來,笑著看向陳嗣深:「還是和你搭戲痛快。」
陳嗣深笑了笑,禮貌地握住了陸琴伸出的手。
林路看著這兩個人,有些煩躁地啃起了手指。
下一場要拍的是陳嗣深和林路的戲分。
陳小溪突然和周朝輝鬧起了彆扭。
以前林路看劇本不懂陳小溪為什麼生氣,周朝輝只是他父親多年未聯絡的朋友,他對自己這個舊友之子已經盡到了作為一個長輩的義務,教育他,糾正他,替他出頭,治療他的心理創傷。
周朝輝不欠陳小溪什麼,即便他為了前妻對他有所怠慢,陳小溪又有什麼立場生氣呢?
他甚至理直氣壯。
現在林路懂了。
他不知道導演和編劇有什麼意圖,作為陳小溪他知道,他愛上了周朝輝。
愛上了這個人,才容不下他對別的任何人有特殊感情。
周朝輝把包廂裡的「公主」全都趕出去,抱著酒瓶躺倒在沙發上,突然之間頹廢得彷彿又變回陳小溪初見時的那個無能模樣。
只是因為一個女人。
陳小溪氣得去奪他的酒瓶。
「你不是說要幫我的嗎?你看看你這個死狗樣子!你準備要怎麼幫我?!」
周朝輝又開了一瓶酒:「小溪,不要鬧,我肯定幫你。我會幫你爸爸平了債務,讓你們重新過上正常日子,這不是什麼困難事。現在你乖乖的,不要打擾我。」
陳小溪難過地看著他,眼淚像止不住的水龍頭一樣噴湧而出,他倔強地不停抬手抹著眼淚,站在沙發旁盯著這個高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