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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完全從夢境中抽離出來,聽到帝槐的聲音,我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想推開他。
但是我沒推動,他不太好推。
「是不是做噩夢了?」
帝槐又問了我一句,我沒回答他,召喚出了一個魔法光球,柔和的燈光讓黑暗的臥室重新變得光明瞭起來。我靠近帝槐,仔細地觀察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還是偽裝出的湛藍色,瞳孔裡的情緒也十分平靜,和我夢中那雙充滿了暴虐情緒的紅色眼睛完全不一樣。
看來只是一個夢而已。
我鬆了口氣,放開了捧著帝槐臉頰的兩隻手。
帝槐沒有阻止我的行為,但是他看上去有些困惑,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我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十分滾燙。
「滿頭都是汗。」
他又伸手去探了探我的後背,然後說:「就連背上也全是汗,是什麼夢把您嚇成這個樣子?」
我還在平復我的心情,所以沒有回答他。
我沒有回答,帝槐也不追問,他很利落地翻身下了床,幫我裹好被子之後就往外走。
「你要去幹什麼?」
我問他,我心裡還有點害怕,所以不想他離開我的視線。
「當然是去為您準備洗澡水了。」
帝槐說,他的語氣溫柔極了:「出了一身的汗,難道您還睡得著嗎?」
這種類似於我的保姆才會說出來的話馬上就沖淡了我心裡的害怕,我看著面前這個打算去給我弄洗澡水的帝槐,再想想夢裡那個雙眸猩紅,冷血殘忍的帝槐,一種莫名其妙的不真實感湧上心頭:
到底哪個才是我的夢?
很快,帝槐就弄好了洗澡水,我泡在溫熱的水裡,捧起水洗了洗臉。
看來我現在不是在做夢。
帝槐拿著濕巾站在我身邊,他輕輕抬起我的下巴,給我擦了擦脖子,然後問道:「能跟我說說嗎?您剛才究竟做了什麼夢?」
這沒什麼不能說的,我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就把我的夢告訴了帝槐。
我還順便把我之前做的夢也一起告訴了帝槐,「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夢見你會殺了我……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難道這是命運給我的提示嗎?
我看了一眼帝槐,他的面容在蒸騰的水汽中顯得十分模糊,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只是個噩夢而已。」
帝槐斬釘截鐵地說:「您覺得我會做出這種事嗎?」
「……不……不會吧……」
我有點猶豫的給出了否定的答案,剛才那個夢境實在是太真實了,我心裡沒底啊。
我沒說話,但是心裡卻開始認真地考慮起了和帝槐分道揚鑣這件事。
我之前帶帝槐離開,那是因為我一時衝動,再加上我那時以為帝槐沒有能力自保,所以打算保護他,但是現在,帝槐用行動表示了他根本就不需要我保護。
他演技一流,偽裝也非常不錯,在遇到守衛盤查的時候鎮定自若,心理素質也沒的說。再加上他身上的傷口已經恢復了將近一半了,那些猙獰的傷疤都開始結痂了,他好像根本就不需要我。
更何況,我跟他在一塊,他還要分心來照顧我。
……呃……我根本就是個給他拖後腿的呀。
要不然我回家算了?
就說我趁著帝槐不注意,成功逃跑了?
「好了,出來吧,水已經有些涼了。」
帝槐的聲音還是很柔和,「再泡下去您會生病的。」
他拿出毛巾幫我擦乾了身體,又給我換了件新的睡袍,然後還把床上的被子和被單都換了。
唉,他簡直比我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