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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依然像第一次踏進來那樣,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阿納斯塔西婭和小天狼星都在廚房,哈利摸了摸桌子,又看了看照片,還啃了一隻蘋果,他們還是沒出來。哈利有些疑惑,悄悄走到廚房門口。
他的教父正繫著圍裙切著什麼,而他的教母——這麼稱呼其實有點奇怪,阿納斯塔西婭看上去太年輕了,比哈利大不上幾歲——她穿著嫩綠色的長裙,坐在乾淨的案桌上,笑盈盈地和小天狼星說什麼。
「你不是說要給哈利露一手嗎,怎麼是我在切?」哈利聽見小天狼星這麼說。
美麗的女人立刻挑了挑眉,「你見過大廚配菜的嗎?」那模樣,嬌俏又有點霸道,但很快她自己撐不住笑開來,然後下一秒被男人俯身過來親了親。
男人身材高大,靠過去幾乎完全攏住了她。
那是一個蜻蜓點水一樣的吻,快得哈利還沒來得及迴避就結束了。阿納斯塔西婭也愣了愣,嗔了他一眼,從桌上跳下來,繞到他身後抱住。
像春天一株嫩綠的藤蔓擁住大樹。
「不知道哈利喜不喜歡吃酒浸果醬布丁……詹姆和莉莉都很喜歡。」哈利聽見阿納斯塔西婭柔柔的聲音。
他屏住呼吸。
雖然以前也會和小天狼星聊起父母的事情,但這實在是橫亙在他們心中難以癒合的疤痕,於是談論起一次便心痛一次,回憶起一次便鬱鬱一次,久而久之,他們便很默契地略開了這個話題。
哈利以為自己只會等到沉默,可出乎意料的是,小天狼星很快就回答了她,「他喜歡——哈利的口味和詹姆像了個十成十。」
他平靜地提起了詹姆,那個從某種意義上,改變了他一生的摯友。
無數次他在懊悔、愧疚,在痛恨自己,為一念之差而無知無覺下將朋友交給死神——那是折磨他多年,無法擺脫的噩夢。
但他平靜地提起了他,在摯愛面前。
他們共同經歷過那段最美好的時光,於是悲傷都可以平等地互相承擔、分享。
悲傷當然還是苦澀難挨的,但不再是不可回憶的。
阿納斯塔西婭笑了,她眼看著菜碼的差不多,便將長發紮了起來,「我來吧!」
小天狼星就將圍裙解了給她,繞過她身前的時候,還在她耳邊偷了個吻。這個小偷得到她小小聲的抱怨,「小天狼星!」
他便笑開來。
那是哈利從來沒見過的笑意——從一見面開始,小天狼星就像是背負了萬斤負重,在絕望中獨行了數百年。哪怕在稱得上開懷的時候,他的笑意也是黯淡的。
就像他再也沒辦法快樂了。
可這個笑不是。
它是那麼輕鬆而毫不費力的一個笑啊,只是因為小天狼星覺得想笑,於是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來。沒有難言的苦澀,沒有強撐的偽裝——
那只是一個因為愛人過於可愛,而忍不住露出的笑意。
僅此而已。
哈利看著他們,也忍不住抿唇笑起來。他又悄悄退出來,拿過茶几上一根香蕉狠狠咬了一大口——他才不會告訴他們自己就要餓扁了呢。
他又慢慢踱步到書架旁,說是書架,其實上面零零碎碎堆了不少盆栽、照片和阿納斯塔西婭的東西,有拆出來的禮物,也有還沒拆封的包裝盒——小天狼星曾和哈利咬牙切齒地說過,「她可是收禮物的專業戶!特別是每年情人節……「
他當然沒說下去,但是哈利心知肚明。
哈利敢用十根甘草魔杖打賭,小天狼星對那些禮物哪個是什麼,是誰送的,比阿納斯塔西婭自己本人還清楚。
然後他發現了一張新的,不會動的照片。
家裡所有的照片小天狼星都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