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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這樣?」林久愕然。
「當然能,」司綺翻了個白眼,「進個監獄又不需要票,出來了當然也還能再進,只要在發車之前找到票就行,誰管你是幾進幾出找到的呀。」
「那你們還不快去!」林久朝窗外喊。
火車裡此時已經陸續上了許多人,也有更多人被隔絕在車廂外,出乎他意料的,聽到這個建議之後,猶豫了一下就拔腿往監獄跑的人是屈指可數,大多數人都沒有動。
「你們為什麼不去」林久怔怔地看著他們。
一直注意這邊的白洛川嘆了口氣,走過來攬住林久的肩膀,把他往車廂裡帶:「別勸了別勸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性格,可能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是寧願凍死餓死,也不想被鬼怪撕碎吃掉吧。」
「可四七說了他們還有活著的機會」
「不是所有人都有去爭奪機會的膽子。」白洛川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不帶一絲憐憫,「有的時候,一個機會放在你面前,你卻張不開口,邁不開步子,這很正常。逃避永遠最簡單,當希望渺茫的時候,等死遠遠比送死容易。」
等司綺把林久連哄帶騙拉走之後,白洛川才走到白玦對面坐下,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在想什麼吶,魂不守舍的。」
「在想你剛才說的話,」白玦看著他,「你說,逃避永遠最簡單,那你現在還這樣認為嗎?」
白洛川頓時反應過來,這人是又聯想到以前的事情上去了。
「沒錯,我現在還這樣認為,逃避是最簡單的方式。」
白玦的睫毛顫了顫。
「但是」白洛川話鋒一轉,「逃避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而且最終的結果一般都是最壞的那種。」
「我知道我以前沒告訴你我的病情,選擇離開你,你一直耿耿於懷,那確實是我的錯,大錯特錯,是我軟弱地選擇了逃避,但是大白,我認為這是一個簡單的方法,不代表我現在還會選擇這樣的方法啊。」
「我不會再那樣做了。」
白玦定定地看他,苦笑了一下,說到底,就算他們複合了,自己的心底也始終是有一個心結在的吧,他害怕白洛川把他突然拋下的那種行為,更害怕白洛川到現在都覺得那種行為不是錯的,因為這意味著他有可能再次把自己拋下,在某種時刻
在某種白洛川不想連累到他的時刻。
他耿耿於懷了這麼久,即使平日裡一再地確認、索取白洛川的承諾,也害怕這承諾如同泡沫,在關鍵的時候一戳就破。
「你的承諾真不可信,高中畢業的時候還說過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呢,不到兩年就玩兒消失了。」白玦一想到他不在的這幾年裡,白洛川一個人經受的那些病痛苦楚,心裡就苦得發麻,又怪自己,又氣他。
「誰知道你會不會又突然有了一個不想拖累我的理由,然後再消失不見啊。」
白洛川苦著臉吐舌頭:「原來我的信用分已經這麼低了嗎?」
白玦冷哼一聲:「那當然,你現在還覺得逃避和遁走是最簡單的方式吶。」
「這是簡單,」白洛川扯了扯自己的頭髮,「可我現在已經知道這樣做是錯的了,那是一個錯誤的方式,我不會再那樣選了,大白你要相信我。」
白玦垂下眼皮,深撥出一口氣:「那你答應我,就算遇到那種我得到了車票而你沒有得到的情況,也不要勸我走。因為這種做法,跟你以前選擇離開我的做法一樣惡劣。」
「惡劣?」
「沒錯,惡劣,對我惡劣,」白玦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卻在止不住地輕輕顫抖,聲音沙啞壓抑,「那種做法的後果,我再也承擔不起了。」
白洛川的內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猛地捶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