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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趟過後,白玦看著幾張桌子的飯菜都放的一樣了,估摸著差不多沒了,誰知老頭又走進了廚房。
還有?太豐盛了吧?
緊接著,他的目光定住了。
——老頭從廚房裡拿出了一根小臂粗的棍子,握在手上。
大堂裡所有人腦子裡的弦都繃緊了,死死地盯著他。
那似乎是廚房裡用來當做柴火棍的木棍,卻被削得筆直,細看還能看到上面沾有早已乾涸的暗紅色痕跡,這種情況下,幾乎毫無疑問地是血跡了。
白玦平靜了一下心情,面不改色,帶頭在木桌前坐下來,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老頭的身上,擱在桌子下面的手蓄著力,青筋暴起。
而老頭則如他期待中一樣,自顧自地坐在另一張空桌子的一邊,木棍緊貼著手臂放在桌子上。
沒有其他動作。
眾人鬆了口氣,紛紛找位置坐下。
白洛川悄悄沖白玦點了個贊,眼角眉梢透著旖旎光彩:「夠冷靜!」
白玦一向帶著絲冷漠意味的墨色眼眸裡染上一點笑意。
還沒來得及說話,腳邊突然碰到了什麼東西。
他低下頭,一個小小的竹編球靜靜地在他腳邊停著。
後背爬上一陣涼意。
操,一般遇到這種都不是什麼好現象。
這時候,那間早上還房門緊閉的房間此刻正開著一條縫隙。
縫隙裡露出一隻帶著惡意的血紅色眼睛。
彷彿黑暗裡猛獸的眼睛。
「咚咚咚!」
老頭突然用手邊的木棍敲了三下桌子。
那眼睛在第一聲響時便迅速消失在了門縫的黑暗裡。
白玦回過神來,轉頭看向白洛川,才發覺自己一直握緊了雙手,握出兩個明顯的紅痕。
「怎麼了?」白洛川盯著他的手,表情若有所思。
白玦示意他往房間門那邊看。
而那個房間的門這時候緩緩地向裡開啟,有凌亂蹣跚的腳步聲傳來。
走出來的是三個小孩子。
似乎是這家裡的後代。
兩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女孩兒看上去年齡要稍微大一點。
而看起來作為這個鬼鎮的原住民,小孩子們與其他人的區別就是——他們看起來似乎更像是活人。
雖然只是『看起來』。
除去蒼白的臉色,身體各部分看上去都是完整的,也沒什麼傷口。
只是感覺不到他們的呼吸,也沒有活力,死氣沉沉的。
三個孩子的眼睛都是黑色的,兩個男孩子的眼神裡帶著些幼童的茫然,而那個小女孩的臉上則始終帶著一抹詭異的笑,翻著眼珠向上死盯著他們。
白玦對上那個視線,總感覺有什麼髒東西一直縈繞在四周,非常不舒服。
三個孩子沒有說話,從房裡出來就往這邊走。
經過張鋒那桌時,女孩似乎停頓了半秒,馬上很快地走過,看不出來異樣。
三人走到老頭那一桌坐下了。
兩個男孩坐在老頭的兩邊,呆滯地吃著飯,女孩坐在對面,這個方向白玦也正好能看到她的臉。
他注意到,女孩的目光轉向老頭和她兩個弟弟時,就會變得陰鷙狠毒,那是不該出現在一個孩子身上的眼神。
而對於那根白玦一直很在意的木棍,女孩的態度就有些奇怪了。
——時不時地看一眼又馬上移開目光,那表情很複雜,帶著不甘、恨意、怨毒,甚至還有一絲恐懼。
似乎是感覺到了白玦若有若無的注視,女孩抬眼望向他,又露出那抹詭異的笑,配著那張慘白的臉,又在這樣幽暗燭火搖晃的環境裡,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