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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沒瞧見,那個老頭子一身黃燦燦的閃著光,我眼睛都快被閃瞎了……嘖,說話還像是龍嘯一般。」
「旁邊還跟著個老道長,哼,瞧過去倒是脾氣好,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可不上當!」
它那時便是裝作普通的骨頭,它本就是死物,要是收斂氣息,一般人是真的察覺不出異樣。
骷髏怪覷了宋延年一眼。
便是這個修為精湛的道人,當初要不是它主動開口,他也沒瞧出自己的不妥。
宋延年又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字,有些意外。
來人居然真的是老皇帝!
想來他旁邊的道長,應該是秋白道長了。
骷髏怪點頭,「他旁邊的侍衛和公公是叫他陛下,至於道長我就不知道了,哦,對了,那老皇帝喚他師兄。」
宋延年附和:「那是秋白道長。」
他攤開手中的玉玦,開口道。
「既然知道你是誰了,那我給你的家人捎封信,等人來祭奠你了,你直接將白玉玦給他們。」
「要是不怕嚇到他們,你還能和他們見個面。」
骷髏怪搖頭,直接道。
「不是,我等的不是他們!」
「他們來祭奠過我,我都聽了,裡頭就一些旁支的親人。」
骷髏怪惆悵,它沒爹沒娘,就是連夫人兒女也沒有。
失敗,太失敗了!
「託那道長和老皇帝的福,我可算知道自己是誰了。」
「他們說了,我叫燕君,生前是一位將軍。」
宋延年側耳聽了過去。
將軍?
那怎麼會死在這荒廟裡,這麼多年都沒人來收斂後事,最後還化為了枯骨。
骷髏怪回憶:「我也不記得了。」
「聽那老皇帝話裡的意思,我生前是個體壯腦仁小的憨貨,被女色沖昏了頭,為了個山溝溝裡的女人連大將軍都不做了。」
「千里迢迢從戍地趕來雲京,頭一句話說的便是要辭官。」
「他怎麼留都留不成,最後在我的軟磨硬泡以及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威脅之下,他想著那強扭的瓜不甜,只得虎目含淚,忍痛蓋下了大印,放我歸隱山林。」
宋延年面色有些古怪。
這老皇帝真的是在悼念?
莫不是在罵人吧!
骷髏怪惆悵。
結果呢,它真的是歸隱山林了。
就是此山林非彼山林。
這片密林偏得很,連人煙都很稀少,小貓都不稀罕來個兩三隻,此地,便是他的埋骨之處。
想想倒是怪讓人唏噓惆悵的。
骷髏怪:「那天,老皇帝便痛惜了許久,說他這十幾年都不知道這事,可憐我一個猛將英年早逝,還去得這般窩囊,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骷髏怪再次撇嘴,下頜骨發出咔咔的聲音,為自己挽尊。
「嗤,沒人收便沒人收唄,這當骨頭也不錯,髒了站雨裡淋一下,很快便沖洗乾淨了,不用吃不用拉的,省事!」
「除了睡覺的時候硌了一點,其他都不錯!」
曝屍荒野多年的骷髏怪倒是個樂天派的。
宋延年:……
要不是方才那愛惜坑洞以及墓碑的模樣依然歷歷在目,他差點便相信了這骷髏怪的胡話了。
宋延年:「冒昧的問一句,前輩你是怎麼死的?」
骷髏怪摸了摸自己不再存在的肚子,惆悵不已。
「誰知道呢?」
「老皇帝倒是和那秋白道長說了一嘴,十幾年前,這一片村子是疫區,你瞧見那處亂葬崗了嗎?那都是死在那場疫病下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