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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螢幕還停留在剛剛按熄的介面上。
一想到自己不久前說了半天自己拍的這張雙人照,而裴燁完全沒聽,他火氣就上來了。
麥唯憋著氣,一聲不吭地坐到沙發上,裴燁也沒理,一顆心就跟黏在碗裡的麵條上了一樣,頭都不抬一下。
等裴燁慢條斯理地處理完這樸實無華的水面,起身把碗放到廚房水槽後,這男人十分自覺地走到側臥,順便把行李箱拉進去。
很快這人就抱著睡衣走進了浴室,跟通知似的,「我洗澡。」
麥唯咬牙切齒,「我攔著你了?」
這一聲被裴燁攔在浴室門外。
麥唯:「……」
裴松就這麼看著簡林意關上浴室的門,把自己一個人留在外面。
夜戲拍完後,簡林意帶著人回到酒店,進了裴松的房間,撈過裴松的浴袍,默不吭聲地進了浴室。
理由是洗掉身上的阻隔劑味道。
裴松知道,這是沒外人在了,要擺架勢盤問了。
簡林意裹著浴袍出來,頭髮上的水全都洇到棉質布料上,小腿細長,踩著拖鞋,拎著吹風機往裴松那兒走。
裴松自覺接過,走到簡林意身後幫人吹頭髮。
微卷的發穿過指間,洗髮露的香味被熱氣蒸騰,夾雜幾絲深沉木香。
兩人都沒出聲。
頭髮吹了八分幹,裴松關了吹風機,然後就聽到簡林意開口,「你今天……」
裴松抿唇,那段晦暗的,破敗的,找不出一絲閃光點的無望日子這是原身沒有經歷的,一查就知道。
被一個垃圾家庭領養回去作為器官備用人,說出來都噁心。
她不想告訴簡林意。
倒不是出於什麼怕她心疼的心理,她只是不想說,再親近的人也不想說。
裴松可以寵她,可以順從她,但是有些東西,簡林意也碰不得。
簡林意微微側頭,「你今天……是不是吃醋了?」
裴松一愣。
「是不是?」簡林意笑眼微彎。
裴松心裡湧出一股難言的悸動,先前準備的說辭全都被這一句問話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哽得她一時無言。
她只能微微點頭。
簡林意把人拉到自己身邊,讓裴松坐下,「吃醋不好。」
裴松看她。
「但是我喜歡,」簡林意補充,「你可以隨便吃醋。」
裴松張了張嘴,還是選擇沒有提及那個不可說的話題。
簡林意看裴松神情放鬆了下來,垂下眼,拉過裴松的手腕,指尖劃著名腕骨上的紋身,「你不想說,我就不問。」
她本來是想問裴松,今天到底怎麼了,可是回頭就看到裴松帶著冷漠的眼神,和拍攝時那個眼神像了七成,一下子就攥住了簡林意的心。
她有種,說錯一個字就會永遠失去這個人的錯覺。
簡林意不想把這個錯覺變成事實,哪怕裴松答應她要告訴自己原因是什麼。
如果知道真相的代價是失去這個人,簡林意還是選擇閉嘴。
哪怕她知道自己有無數法子讓裴松離不開自己,可是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這麼做,未免吃相難看了。
裴松聽到簡林意這句話,沉默了會兒,輕輕嗯了一聲。
她起身,把自己的手從簡林意手裡抽出來,「我去洗澡。」
裴燁從浴室出來,水流沖走風塵僕僕,整個人清爽了不少,他看見麥唯一個大男人窩在沙發上玩手機,覺得好笑,「看什麼呢?」
麥唯沒好氣,「在看我之前和你說的,你一句也沒聽的那張圖。」
裴燁難得良心發作,遲來的絲絲愧疚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