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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這個人是高楠，對不對？」

「不是，那天晚上……」

綠韭手使勁敲了一下盤子，臉一下就收起來，「你不要講話，我問你，是還是不是？」

咄咄逼人，氣勢盛大。

她一瞬間看他慘澹的臉色覺得可憐，她原本打算過一輩子的，哪段感情都值得千辛萬苦的付出，然後抱著白頭到老的想法繼續下去的。

是，楊金池認。

他講很多，說很多，但是你曉得吧，哪一句都講不到綠韭的心裡面，他不是很懂綠韭。

「你家裡人也清楚吧，對你的行蹤總會過問吧。」

楊金池非常坦白，「我爸媽都是做生意的，跟你家裡人不一樣，一些事情看法做法都不一樣。」

綠韭很感謝他把嫌貧愛富講的如此委婉動聽，她覺得自己成語累積太多了，以至於想找個鞭闢入裡罵人的話都難覓蹤跡。

「分手吧，」她拿出來手機，然後給楊金池看一眼，「先把你刪了，還是先把阿姨給刪掉呢，謝謝阿姨，回家跟她講飯菜很好吃，很照顧我。」

「你別這樣……」楊金池覺得很無力，很無奈，他覺得綠韭為什麼是這樣的性格呢。

眼睜睜看著綠韭刪掉，他知道這個事情絕無一點可能了，「我喜歡你，很喜歡你，想跟你過一輩子的，我覺得你特別好，我以後可能再也找不到你這樣的女朋友了。」

關立夫咕咚咕咚又是半杯，喉嚨裡面還有一點酒，就聽綠韭講一句，「是的，何止是找不到，以後全世界都遇不見我這樣的女孩子了。」

「我能抱抱你嗎？」楊金池眼睛紅了，真的，不是不愛，也付出很多。

「沒必要，你要清醒，為什麼要抱別人的老婆呢，留給你下一任吧。」

「麻煩你付完錢走吧，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以後遇見了不用打招呼，就當不認識我。」

「沒有必要，我們還可以聯絡一下，」楊金池聲音很小，很可憐，「沒必要這麼絕。」

「我不是很想對你說滾，你知道我脾氣，」她臉已經完全沒有表情了，帶著一股子鬱氣，沉沉地看著他。

然後一把扯下來脖子上的項鍊，「拿好，走吧。」

看著楊金池走出門的一瞬間，她也會虛弱的想，會不會下一秒他會推門進來，然後待她如初一般地笑著，講自己哪裡錯了，哪裡真的會改。

她沒動，一直坐在那裡，看著窗外，一直看著窗外，然後一分鐘，十分鐘。

她哭了。

眼淚嘩嘩的，一直看著窗外，對著窗戶，她對自己講，感情沒有那麼重要，她沒那麼差勁，每個人都要有重新開始感情，重新開始生活的勇氣才可以啊。

你得勇敢，你得自信，你如果想哭可以哭一晚上，但是你明天上班最好不要讓人看出來，你得活的更好才對啊。

哭到無法抑制，關立夫看她肩膀一直在抖動，稍微一點破碎的抽噎能聽到。

餐廳已經沒有人，只有服務員從頭到尾目睹，沉默著過去倒了一杯熱水，把冷掉的檸檬水換下來。

等一個小時後，綠韭拿著紙巾掩在口鼻下，拎著包昂首挺胸的就走了，聲音特別平穩的買單結帳，「謝謝。」

服務員推開門，看著外面飄雨，不大不小，濕漉漉的整個餐廳都濕透了。

綠韭看著這樣的天氣，扯著嘴想要自己笑一笑，走到樓梯口覺得特別悲哀，她也很想有個人知冷知熱，也很想有個家，在這邊安家落戶。

楊金池以前講他房子裝修給她搬進去住，她心裡是高興的，格外歡喜。

可是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夢，她除了經驗教訓，什麼也沒有得到。

經驗就是，楊金池這樣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