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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差不多了。」
「那就好。」
好像兩人各有各的耿耿於懷,再不復從前相見時的熱烈。
傅驚野靜望著面前的南姝和陸星盞,眼睛裡的黑霧風捲雲湧。
好一齣郎情妾意,欲語還休。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被南姝婊了。
也是驚奇,這是頭一個敢當著他面婊他的。
「驚野,好久不見了,來南伯父這裡是為了時暮哥吧?」
陸星盞自認為和傅驚野也算是從小就認識的關係,縱使最近生疏了,再次碰見也不能無禮。
傅驚野卻沒有陸星盞這麼講規矩了,眼睛明目張膽地把南姝看著,好像要拿把火燒了她,「那不然呢,我又不認識某個人。」
說罷就轉身,好像多待一秒就會被愚蠢傳染,走時瞥了陸星盞一眼,眼角充滿嘲謔,「當然是我哥讓我來的。」
以那樣的神色說出的話,真的有可信度嗎?
這讓在場人都在思索這個問題。
南芮綺聽說傅驚野要給自己討公道,所以剛才緊跟著傅驚野後面來的,但這番下來,她非但沒有看到傅驚野在為她討公道,甚至時至現在連基本狀況都沒搞清楚,一個字都來不及參與。這讓她就像個看熱鬧的老大媽,多少還顯得有點賊眉鼠眼的。
傅驚野走了,只剩下南姝和陸星盞,南芮綺自然不允許自己再如此沒有存在感。
「阿盞,你是來接月白的嗎?」
南姝情緒低落似的,往前走了兩步,好像是要上樓。
陸星盞餘光掠了南姝一眼,大概是覺得這終歸與自己無關,就很快收了回來,溫雅地望著南芮綺笑,「對,我本來是接妹妹的,但快到這了,月白才跟我說之前她拿丟了東西,回了趟家。現在還沒開始跟你討論。」
南芮綺顯得十分大方,「正好啊,還沒吃飯吧,等會一起吃。」好像自己比南姝更瞭解陸星盞那樣,興致勃勃地說了好多有關演奏的知識,無意中對他展示著關注,「對了,你知道laurence在潼城劇院有兩場慈善演奏會的事嗎?說是突然出來的訊息,先前大家都不知道。我之前有聽你提起過這個人,就把這個事情跟你說了。」
陸星盞果然有了些興趣,「多謝,我確實還沒得到訊息,如果沒有你跟我說,可能得錯過了。」
南芮綺佯嗔,「我們什麼交情,跟我客氣呢。」
她還想要說點什麼,大廳前方傳來幾聲低低的咳嗽。
裡面沒開燈,有些黑,看不見南姝的身影,這模糊的一團陰影同時也映入了陸星盞的眼睛。
南芮綺繼續要說什麼,但陸星盞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這裡了,「小琦不好意思,我想起來一些事情要找陸月白。家裡還有其他客人,想來你也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南芮綺正想說她不忙的,陸星盞已經繞過她走進大廳深處的陰影。
偏廳外面一圈木質半敞式迴廊上,南姝細白的腳無聲地踏著地板。
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
遲暮時雲霧散開,晚來的陽光呈現昏橘色,從側面的林場直射南姝,她在光的深處,卻感受不到來自她身上任何一絲生機,像一隻森林裡的雪妖,展望著鵝毛紛飛時,滿世界的空茫。
當風吹亂紗簾,一條毛毯從背後裹住了她
「不是病還沒好嗎?怎麼還跑到這裡來吹冷風。」
南姝回頭望見陸星盞憂慮的眼睛,裹緊了身上的羊絨披肩,溫婉地微笑,朝他致謝,「抱歉,讓你擔心了。」
分明是山裡出來的可憐女孩,卻為了讓自己能夠融入豪門世家,將禮數打造成枷鎖緊緊拷著自己,一分一毫都做得那樣完美,但也就是完美,讓人反而覺得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