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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過是個局外人,如何讀破卦義,還看你們局內人自身。」
「那,九二包荒呢?」葉秋風問道。
「於少主,那是包羅方圓萬裡、沉重壓頂的災禍,於邸下,是荒野河川都不遺漏去包容的廣闊胸襟,哪怕災禍於邸下在位時發生,百姓也不會責怪她,百姓看到的將不是災禍,而是她極力有為去應對的公正,哪怕治下遭遇災禍,治下百姓仍將極尊崇她。」
「真玄乎。」葉秋風自感沒這個慧根,看不透卦義中的橫看成嶺側成峰。
「於她而言,『九二,包荒,以光在也』。」
「光……」她說我身上有光,葉秋風羞澀一笑:
「聽你說話頭疼,你回敬誠宮吧。」
不淆悠悠起身,背著手緩緩離開東宮。
他抬眼望天,頭頂的灰雲,厚厚層疊,西北的遠處卻是一碧如洗的藍天,他以背影撂下一句:
「九三,起伏,西北,客起了。」
葉秋風聞聲望向西北的藍天,那是中原上國所在的方位。
西北客起,上國對戰契丹、幽雲大捷的意思?
好事。
花暮雨坐在床邊,卻又不知說甚做甚,看玉祿病仄仄的,心情有點焦慮。
直到葉秋風回來寢房,她才默聲起身往外走,站在接近正殿的外側,能瞧見玉禳和玉禎在正殿裡,正蹲在地上用撿來的小石子相互玩棋格,不想打擾他們玩耍,便站遠些默默看著。
「玉祿,你是在為……非我所出而傷心?」葉秋風坐在床邊,直言問道。
玉祿癟癟嘴,淚珠從眼眶滴落。
「為誰所出又如何呢,還是要看為誰所養育,就像……紙,紙上是寫著仁義道德,還是作奸犯科,那才是最重要的。」
葉秋風將玉祿扶坐在床頭,替他擦擦淚痕,並從書案上取來兩張紙:
「這兩張紙,一張出自國子監,一張出自地方,能看出區別麼。」
玉祿垂著腦袋搖搖頭,也不敢去看葉秋風。
「紙的區別,只有在描繪後,才能從內容上看出區別,既如此,何問出處。」
「我聽到有人說,我的生父,傷了阿父。」
葉秋風輕笑:「又不是你傷的,與你無關,記那做甚,只要記得從前我跟你說的話就好,你是我的長子,隨母姓。」
玉祿昂起臉來,紙,有道理。
「阿父,我能否看看……你的臉。」玉祿鬥膽一聲。
提的有點突然,葉秋風有些閃躲,因忙碌,她都快忘了那三道蜈蚣的存在,每日起身,花暮雨都會替她扣上假面,或自己匆匆扣上,快一年沒去直視過自己的臉。
這麼久了,也疏忽了去思考一個問題,她整日面對著這張臉,是何心情,控制不住脾氣,又是否與看著這張臉而影響心情有關。
「還是別看了,不僅不好看,還……嚇人。」葉秋風擠著笑,拒絕。
「那些話,扎的人很疼,阿父卻是真的被刀子扎過,我不如阿父,連扎人的話都受不住。」
「欲達高峰,必忍其痛,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葉秋風頓了頓:
「欲安思命,必避其兇,既然知道是刀子,當然要避開,哪能傻傻的去受著,還把刀子一直釘在心裡,你這份傻氣,還挺像我。」葉秋風揉了揉他的腦袋。
「阿父也被扎過心?」玉祿問道。
「嗯,」葉秋風壓低嗓音:「你娘親就扎過好幾回,疼的很,疼了好多年。」
陪玉祿聊了許久,陪他吃過午膳,叫他好生休息,葉秋風攜著花暮雨回敬誠宮。
寢房一側的耳房裡,浴桶裡的熱水散著蒸蒸熱氣。
入水後,待水面平靜,葉秋風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