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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著面出來的時候,江弛予已經把客廳的燈開啟,為了緩和氣氛,他還開了電視。
電視裡播放著晚間新聞,鬱鐸和江弛予並排坐在沙發上,悶頭吃麵。
國內新聞告一段落的時候,兩人同時放下面碗,開口說道:「昨晚。」
「昨晚…」
江弛予止住了話頭,示意鬱鐸先說。
「昨晚都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會變成這樣。」 鬱鐸將目光從電視螢幕上收回,十分誠懇地向江弛予道歉:「對不起。」
人在一段感情中,最不願意聽到的話大概就是 「對不起」,這三個字往往意味著 「你想要的不能給」,又或者是 「已經給的要收回」。
鬱鐸說這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昨晚的一切只是酒後的一場春夢,對他們而言並不意味著什麼。
鬱鐸尚且可以當作一場夢,但昨晚的江弛予全程都是清醒的。他清楚地知道他們曾經那麼親密地接吻,那麼坦誠地互相渴求。
儘管他一開始就別無所求,聽鬱鐸這麼說,心裡還是會有一些低落。
只是江弛予明白,有些事不宜深究,點到即止最好。為了不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走進死衚衕,江弛予用一句話玩笑話把這件事輕輕帶過。
「幸好你還記得,我正愁找不著人呢,你打算怎麼對我負責?」 江弛予故作輕鬆地說道。
鬱鐸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想到江弛予會是這麼一個不當一回事的態度,被噎得夠嗆,半晌才憋出一句渣男名言:「我沒法對你負責。」
江弛予見鬱鐸竟把這句話當真,來了興致,故意逗他:「怎麼?下了床就不認人?」
鬱鐸不知道兩個男人之間發生這種事要怎麼負責,他能想到的只有等價交換,於是把心一橫,脫口而出道:「大不了我也給你上一次,算是扯平了。」
話剛說出口,鬱鐸就恨不得擰下自己的腦袋,瞧瞧裡面到底裝了多少水,這說的都是什麼玩些意兒。江弛予的眼裡則是出現了一瞬間的茫然,但他很快意識到鬱鐸可能會錯了意。
這個發現讓江弛予笑得不能自已,最後乾脆笑倒在了鬱鐸的身上。鬱鐸見江弛予這個反應,也沒心思懊惱了,一臉納悶地問:「有這麼好笑嗎?」
「放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江弛予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他直起身子,湊到鬱鐸耳邊說了幾句。
江弛予的聲音像一根羽毛,貼著耳廓,鑽進鬱鐸的耳朵裡。話裡的內容更是讓鬱鐸的耳垂髮燙,臉也跟著燒了起來:「所以我昨晚沒有… 只是你… 那個,給我…」
「就是這樣。」 鬱鐸的反應讓江弛予笑得險些接不上氣,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道:「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大學男生在宿舍裡一起看片一起互相幫助很正常,不要放在心上,直男間也這樣。你有沒看到美國性學家的一本著作?超過 276 的男性有過同性性行為…」
這種事怎麼可能正常!鬱鐸知道江弛予只是為了寬慰他,尷尬地快要冒煙,惱羞成怒道:「你們這是什麼野雞大學啊,這麼不正經,這種活動你也加入了?還有你成天看的都是些什麼書?」
「當然沒有。」 江弛予總是在這種時候變得格外坦誠:「我連做春夢都只是和你…」
「別說了。」 鬱鐸一聽這話,就要翻臉動粗,江弛予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好了好了,逗你的,別生氣了啊。」
鬱鐸被江弛予這個笑容晃了眼,卸下手上的力道,但也不想再搭理他。
「昨晚就是個意外,你如果不喜歡,就把它忘了,我們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江弛予鬆開了鬱鐸的手,又開玩笑似的加上一句:「如果你覺得沒那麼討厭,不妨試試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