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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興翰扯過被姜姜抓住的衣袍,站在廳中指著杜興臨朗聲說到:「我時常不在家,你便與這個賤婦私通,後來她懷了你的孩子,你們商議之後決定留下這個孩子,而將我蒙在鼓裡……可憐我還萬分期待這個孩子,賤婦臨產時我還連夜快馬加鞭的趕回來,孩子滿月時大擺流水席邀請全城的人一同慶賀!你在暗處看著,是不是特別暢快?」
「哈哈!」杜興臨笑出了聲。
「你二人看我不知情,以為可以瞞天過海了,便開始肆無忌憚,因此滿月宴時你便借著送禮的由頭光明正大的來看自己的孩子。還送了母親留給你的綾螺珠給你的好嫂嫂!」杜興翰似是說到憤懣處,激動的脖子都漲紅了:「當著那麼多下人的面暗度陳倉?真有你的啊!」
第 33 章
杜興翰拖著沉重的步子坐回椅子上,無力的擺擺手:「我對你二人如何,大家都有目共睹,可你們卻,卻如此不知好歹……二弟,自父親與祖父離去後,我念你年弱,對你是百依百順,生怕照顧不好你將來沒臉去見父親。姜姜,我在秦淮江畔與你一見鍾情,雖你身份低微不能擔當主母之位,我知是委屈了你,因而我心中暗暗發誓此生只你一人,只與你白頭!所以你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能給的我都給了……」說到痛心處,杜興翰抹把臉:「既然你們兩情相悅,我也沒有理由做這個惡人。你們,你們自離去吧……」聲音中難掩疲憊,好似剛才的慷慨激昂用完了他所有的力氣。
按著杜興臨的奴僕放開了他,只見杜興臨沒事人似的,拍拍膝蓋站了起來,不顧眾人的目光,將姜姜攙扶了起來,登時廳內一片譁然。
只聽杜興臨說:「既然如此,委屈嫂嫂了。」
姜姜像被火燎了一般推開杜興臨,廳中的眾人開始竊竊私語,姜姜茫然的環顧四周,喃喃到:「瘋了,全都瘋了……」
姜姜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的屋子,發現屋中只有杜樘在啼哭,卻是一個下人都沒有,但這樣也好……姜姜關緊門窗,她覺得所有人都想活吃了她,只留他們母子二人也好……
這麼一下,姜姜才有空清理思路,但是她是一個毫無見識的深宅婦人,根本不知道杜興翰汙衊她是為何,這對他有什麼好處?但是,姜姜看向襁褓裡的孩子,她知道這個地方是真的呆不得了,必須要離開。
趁著這時沒人,姜姜迅速收拾了包裹,她挑了幾件不起眼的衣衫,又從妝奩裡將純金的首飾挑揀出來——雖然她很想硬氣的不用杜興翰的錢,可是她要帶著孩子逃走,沒錢是不行的。
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可帶的,沒多久姜姜便收拾好了,她左右看了一下,將包裹藏在了床上,用帳幔掩著。
這短短的一晌像是用盡了姜姜全部的力氣,她坐在梳妝檯前,映著燭光看鏡中的自己,其實自己從來都算不上美艷,杜興翰卻似是很喜歡她這種柔弱無骨的江南女子,那些個在蓮臺上起舞的女子、煙館中唱小曲的女子,都和她類似……細白的皮肉,嬌小的身量,如涵澹水霧的雙眼,杜興翰口味一向專一。
姜姜將耳上的珍珠耳環取下,本想惡狠狠的砸地上,可是杜興翰說了,這東西價值連城,又是他母親的陪嫁,倘若她真的弄壞了這對耳環,杜興翰怕是真的會扒掉她的皮。想到這裡,姜姜還是輕輕將耳環放入匣內。
萬籟俱寂,院子裡一點聲音也沒有,姜姜想了想,又起身從衣櫥裡翻出一身粗布麻衣——她若逃出去,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孩子有些顯眼,不如說是回鄉奔喪。
姜姜聽著更漏聲,將麻衣套在外褂內,抱著杜樘合衣躺在床上,等著夜深人靜時再悄悄逃走。
不知不覺的,大半夜過去了。
忽然姜姜聽到屋外起了嘈雜聲,她一下從淺眠中驚醒,瞪著雙眼仔細分辨這聲音。像是前院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