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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有醫生搬來簡易的擔架, 扶著她肩膀小心將人弄了上去, 然後腳下不停,火速的拉到帳篷裡進行急救。
剪開衣服以後, 才看到瘦弱的肩膀上滿是淤血,已經開始變得青紫,幾個護士讓她趴著, 利用簡易的條件進行清洗, 沈摯就守在旁邊。
「饅饅。」他不敢亂動, 顫抖著手想要碰她, 但是小姑娘閉著眼睛, 好像聽不見他們說話。沈摯輕輕用紙巾沾著水給她擦了擦臉,「饅饅,睜開眼看看我。」
然後有醫生過來了, 「竟然沒有骨折?這姑娘是大力士嗎。」一番驚嘆之後,大家還是井然有序的進行急救工作。
不知道過去多久,饅饅的擔架被轉移到別的地方,陸陸續續又有重傷的人群進來,沈摯卻沒有心思再出去了。
他用礦泉水的瓶蓋倒了水,給她湊到嘴邊,因為人是趴著的,卻怎麼也餵不進去。
正急的冒汗的時候,面前人忽然睜開了眼睛,然後很自然的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你醒了!」沈摯差點高興的跳起來,他輕輕摸了摸饅饅的額頭,「疼嗎?我快被你嚇死了你知不知道!」聲音有點哽咽,他大概是反應過來了,努力眨了眨眼憋回去一點淚意。
她稀奇的瞅著他此刻難得一見的表情,「別擔心,是小傷。」然後試著動了動右手,「你看……」
「不許動!」沈摯一把制止她,「你還想我嚇死嗎?」
饅饅看他是真的生氣了,撒嬌一樣眨了眨眼,「沒事的,我已經比之前強壯多了。」
她輕輕在他耳邊說,「因為我經常吃十全大補丸啊。」
沈摯一聽,立刻明白她在說什麼,二話不說擼起袖子湊到她唇邊,「你吃。」
饅饅一頓,隨即搖搖頭,「你也很累了。」
兩人在帳篷一角大眼瞪小眼,旁邊有一家人抱頭痛哭,只因為被救出來的親人甦醒了。
後來沈摯偷偷地從包裡拿了袋壓縮血漿,讓她咬著吸管慢慢的喝,雖不如人血也能補充一些能量,他就在她附近做一些幫忙的事情,不敢離開太遠。
幫忙抬開水泥板的幾個血族走過來了,有士兵和圍觀群眾對他們行注目禮,為首的一個有些不自在,左右看了看,找到饅饅的位置自己找過來了。
「我們的責任只在於你而已,至於別人……」他們站在一起,環視了一圈悽慘的救援現場,「需要你拿那種東西來換。」
「好,我給你們。」饅饅微微一笑,從口袋裡掏了一小支東西拋了過去,「不過我也沒有帶太多,這是定金。」
那血族聞了聞,點點頭和別人一起走了出去。
沈摯有點擔心,卻看到那些黑衣人很快就加入了別的救援隊伍,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抬起巨大的石塊,纏繞的緊緊的鋼筋,還有別人根本無法動彈的地方。
「他們沒有危險嗎?」沈摯問。
饅饅笑了笑,「別擔心,他們只是需要一個臺階下而已,誰真能忘掉呢,自己過去是什麼樣的。」
有些事情勢要經歷槍林彈雨,有些目的勢要途徑萬水千山。每一個天災開始和結束的時候,一個民族都會得到生命的升華。
「挖出來一口大鐵鍋,咱們可以煮點米湯吃。」有個軍人走過來說,立刻有兩個大姐自告奮勇站出來,利用手頭上的東西,揮舞起大鐵勺。
大米是他們搬來的救災物資,也沒洗,就這麼加水煮了。從沒塌掉的廚房裡找出來一些鹽,再從從山上挖的野菜,亂七八糟的加進去就成了一鍋粥。
儘管如此,每個分到的人都十分感激,有的甚至捧著皺皺巴巴的不鏽鋼碗哭起來,不知道是在哭毀掉的家園,還是失去的親人。
「可以坐起來了?」沒什麼人的帳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