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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9日20時29分, 白鹿84級地震發生。20時42分,白鹿軍區即成立抗震救災指揮部。21時00分, 空軍空防某工程處已派出50人的應急工程搶險隊, 前往白鹿地震災區救援。21時20分, 距離震中最近的某師炮兵團的一個營已經集結完畢、出動趕往災區,距地震發生僅1個小時。」
女主持人身後的電子螢幕放大, 她能從空中拍攝的畫面裡看到,坍塌成廢墟的房屋,折斷的電線桿和樹木, 斷裂無法通行的道路, 還有滿地的石塊、土塊。
「最早一批救援的軍隊已經趕過去了。」在震耳欲聾的軍歌聲中, 沈摯輕輕攏了攏她的肩, 饅饅點點頭。
事實證明他們想的還是有點多, 儘管距離災害發生已經過去十個小時,白鹿最主幹的兩條高速和國道都還處於斷裂狀態,所有的物資人力,都必須透過縣道輸入。
從諸雲過去大概需要一個小時,在白鹿下屬的平安縣,他們的軍卡就被迫停下了,所有計程車兵和支援的警察都魚貫下車,戴上分配的手套口罩,背上鐵鍬,扛上麻袋包的物資。
饅饅低頭從地上抓起一麻袋最重的大米,甩到背上。
「怎麼樣?」旁邊一個蒙著口罩的兵正好也抓了一袋,挑眉瞅了瞅她,「女兵可以搬點輕的。」
饅饅偏頭看了他一眼,沉默著又甩了一袋疊上去,然後健步如飛的跑走,跟上在前面等她的沈摯。
兵:???
這兩人一大一小、一男一女,都各自背著兩袋沉重的大米,絲毫不掉隊的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步行過斷裂地帶以後,就陸陸續續有看到搭建起來的帳篷和塑膠棚子了。
一些已經解救出來的傷員或坐或躺,身上臉上是髒兮兮的灰土和血水,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在做緊急救援,路邊的空地上,有一些蒙著塑膠布的人形,旁邊跪著幾個人。
聲淚俱下。
「一二四班去西面中學救援,三班去協助搭建帳篷。其餘人分散!」
指揮員下令以後,排列整齊的兵們一下子蜂擁而散,沈摯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立刻就帶著幾個警察火速往一邊跑去了。
饅饅站在原地,幾秒鐘沒有動彈一下。
距離她幾米遠的地方,有一個女人坐在帳篷下面,臉上髒兮兮的還帶血,手裡抱著一個尚在襁褓的嬰兒,她默默流著眼淚,從包裹中露出來的小兒手臂,早已經青黑。
她轉過頭,不遠處的一片癱倒成粉末的廢墟上,坐著一個男人,他兩隻褲腳挽起,左腳的一隻鞋已經不見了,手裡捏著個喝完的礦泉水瓶,表情木訥。
活的、死的;動的、靜的。
人表現悲傷的方式有很多種,大概不需要嚎啕大哭,也能察覺出來現在的痛徹心扉有多深刻。
她腳步一動,卻忽然察覺到什麼特殊的氣味,不是灰土或者人血,她立刻轉變了方向快步跑了過去。
震中是在白鹿南面的一個縣,臨近一片山脈,受災最嚴重的卻是人口稠密的市區,因為是在晚間,幾乎所有人都待在室內,居民區、或者正在上晚自習的高校最為嚴重。
東邊的山林因為沒什麼工業專案,雖然距離相當接近震中,卻是十分安靜的。
饅饅踏在那些斷掉的樹木之間,飛快的躥了上去,然後果不其然,循著氣味,她發現了一片隱藏在山林間的房屋。
看得出來是很老舊的平房,不過現在也已經坍塌的差不多了,但是和外面熱火朝天的救援不同,她沒有看到有人出現。
「出來吧。」
空蕩蕩的林子裡只有她自己的聲音,饅饅回頭掃了一圈,「不要讓我來自己抓。」
然後果然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了,幾個裹著黑色大袍子的人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