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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不開的鄉愁,回不去的年少,遠在天邊的童年景觀,如夢一場的母子親緣。
一睜開眼,煙消雲散。上窮碧落下黃泉,永不復現。
……
「祁總,醒醒,到了。」旁邊的秘書將祁正寒推醒。
他捏了一下眉心,去看手機。數十條來電,都是來自不同的客戶。祁正寒一邊起身走下飛機,一邊滑動那些未接來電,並沒有看到期待的名字。
他找到見青的號碼,撥了出去。
少頃,那頭傳來一聲糯糯的:「到家了?」
祁正寒不答反問:「在片場?」他的聲音從聽筒傳過去,尤其磁性暗沉,涼如碎玉。
蘇見青上了劇組的保姆車,疲倦地靠在車座:「剛下班,好累。我現在頭昏腦漲,臺詞都記不進去。」
祁正寒問:「和誰在拍戲?」
「一些配角。」
「哪些?」
蘇見青也不懂他要了解這麼詳盡做什麼,依次把名字報給他,又沒等到他發話,於是問:「你有事情?」
「沒有。」祁正寒嗓眼乾枯,動了動喉結,輕咳一聲,「我聽聽你說話。」
她打了個哈欠:「可是我也懶得開口,你聽我呼吸吧。」
「好,」他笑了下,「也好。」
蘇見青也彎著唇,她神色倦怠倚在窗邊坐,車上還有其他的演員在講話,很顯嘈雜。祁正寒那頭好久沒有出聲,她都懷疑他是不是擱置了手機,終於問了句:「你聽得見嗎?」
他卻說:「聽得見。」
蘇見青輕笑一下:「你哄人呢,這兒這麼吵。」
又默了會兒,祁正寒說:「等我這一陣子忙完,帶你去玩好不好?」
蘇見青:「你忙完就確定我有空嗎?我現在也很忙的。」
他想了想,認為她說的也對。在祁正寒思慮這片刻的時間裡,蘇見青又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不說話了?去哪裡玩。」
他說:「我們找個地方過冬。」
過冬這個詞讓她莞爾:「像小動物冬眠。」
「對,像小動物。」他笑著。
「好啊。」
有一句沒一句的無營養對話,一直持續到他回到家中。
-
一週之後,祁正寒接到長兄的來電,說父親要開個家庭小會,讓他抽出時間來。
會議開在父親祁恆的病房,祁恆年近六十,近幾年身體一直抱恙,今年更是每況愈下。工作生活基本都安排在了醫院。
病房的樓底下停了三輛紅旗。祁正寒料到今天家人應該都到了場。
他的家人很多,但即便是最親近的幾位哥哥,也讓他感受不到親情的溫度。他們來自不同的母胎,從不說一家話。
在樓裡遇見的第一個人是爸爸現在的妻子。
這個比他年紀還小的後媽,終於還是用自己的一些方式換到了一張和他父親的結婚證,箇中艱難,他不明晰。
祁正寒始終想不到應該怎麼稱呼她,於是隻微微點頭打招呼。
富豪太太翻身做主,終於揚眉吐氣起來,親切地喚他為正寒。領他去到病房。
房間內果然簇擁著許多人,遙遙就聽見父親開口講話的威嚴聲音。祁正寒進門後,眾人紛紛回頭看。
三哥祁江嶺的聲音傳來——「今天怎麼沒去陪你的小情人?」
也不知是何處走漏的風聲。祁正寒挑一下眉,銳利的眼神掃過去:「和你有關?」
「我以為你成天在外面浪,花天酒地的,早就不務正業了。」為了爭一點家產,真是難為他的哥哥煞費苦心設計臺詞,頗有想要激怒父親的意思。
祁正寒冷笑:「你現在說這些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