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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的時候,殷諶許始終跟在她身後,一句話也沒說。
黎珈進房後,見行李正在衣櫃前立著,她脫了外套就往被窩鑽。
殷諶許來之前洗了澡,換了家居服也躺上床,從後面環住她。
&ldo;老婆。&rdo;殷諶許的下巴硌在她的頭頂上,語氣溫柔,氣息彷彿輕輕吐出一般。
黎珈氣悶,腦袋又沉,不想理他。
不料他突然下移,臉埋在她脖間蹭了蹭,&ldo;外面剛下過雨,又黑又冷,你還生著病,怎麼跑出去了?在外面等了多久?手都冰了&rdo;
黎珈腦袋昏沉,但聽到這段話,頓時竟生出一股暖意,壓根沒想過他的彆扭勁兒在這。她還以為是路途遙遠,彎彎繞繞地還不好走,所以他才會一臉不虞。但她之前明明沒想讓他來,憑什麼要給她黑臉?所以她才轉身走人。
話說完,黎珈還是不理他。
殷諶許又蹭了蹭:&ldo;對不起,別生氣了好不好?&rdo;
聽他語氣軟軟地撒嬌,又成了一隻軟貓。雖然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但黎珈想到剛才的擔憂、見到他的興奮還有受到的冷臉。
她突然委屈:&ldo;你凶死了,一來就擺臭臉,一句話也不說還騙我,說半小時到,結果一個半小時才到,這邊的路那麼可怕,還烏漆麻黑的,你幹嘛要大晚上來啊?&rdo;
黎珈不是一個嬌氣的人。
除了黎家那些人,其他長輩對她的評價一般逃不掉&ldo;懂事、乖巧、伶俐&rdo;之類的詞;跟她不熟的人覺得她高冷;稍微熟悉一點的總覺得跟她有距離感,只有非常非常親近的人,才知道她看起來堅強獨立,但其實也需要被關愛、被呵護。
不過,她跟別人說話,從來沒用過這種語氣。不是不敢,而是下意識地跟別人保持距離。
她用了很長的時間,才養成了這樣的處世準則。不輕易洩露自己的情緒,甚至表現的沒有情緒。
但此刻,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她正在發脾氣,真正地跟一個人洩露自己的小情緒,不是雁過了就無痕了。
她經歷過比這嚴重百倍千倍的事,一張冷臉算什麼?但是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在一個鮮活的人面前,輕易地發小脾氣,抱怨她的不滿。
殷諶許悶悶地說:&ldo;擔心你,想你,所以等不及要來找你&rdo;
聽了這話,她心田上的花似乎也不再消沉耷拉,剎那間又重新盛放。
在生病的加持下,黎珈頓時有恃無恐,&ldo;那你以後不準兇我。&rdo;
&ldo;不會再有下次,對不起。&rdo;說著,殷諶許讓她面向自己,然後緊緊抱著她,貼上她的唇,啄了啄。
很快,黎珈暈沉沉地睡了過去。
而殷諶許一晚上壓根沒怎麼睡,不時探探她的額頭,拿測溫槍給她測,等天快亮了,見她恢復正常體溫才放下心入睡。
要不是因為生病,黎珈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在廟尚這個地方睡得安穩,甚至一夜無夢。
她恍惚間轉醒,發現自己正被殷諶許緊緊抱著,窗外的鳥叫清脆鳴囀,猛烈的陽光透過白色紗簾照亮了整間屋子,卻不讓人覺得刺眼,反而讓她有種重獲新生的幸福感。
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呢?
大概就像昨晚出現在院門口的那束車燈,直直射中她的心底那樣,耀眼的光芒一出現,心底隱蔽的大山瞬間就灰溜溜地躲進牆角,直至完全黯淡,再跌落谷底。
她突然很想賴賴床,就這麼靜靜待著。眼前的男人長得太好了,多看幾眼心情都會變好。但時間過的很快,黎珈覺得自己才看了一小會兒,就被打斷了。
床頭的手機鈴聲孜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