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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

一刀刀下去，拔在樹端端的範明被晃得神經線突突直跳，崩潰大喊。

「徒兒啊，你冷靜啊，冷靜啊…」

「為師發誓，以後再也不敢了啊……」

「嗚嗚嗚嗚嗚…」

接下來，任憑範明怎麼求饒撒嬌，範萱萱都心硬如鐵，那把大刀就沒放下來過。

砍出好幾道觸目驚心的深刻痕跡後，範萱萱突然停了動作。似乎是累了，她就這麼盤坐在下面準備守株待兔。

於是師徒兩就這麼剛上了。範萱萱硬是在下面虎視眈眈地盯了一整夜，把範明嚇得在樹上也熬了一夜，最後留下了此生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后，她才大發慈悲地起身離開。

走之前，她還留了個讓人似懂非懂的冷酷眼神。

嚇得範明硬是多熬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回了道觀。

他的大徒弟變得好兇哦！

……

七年時光轉瞬即逝。

小小的糰子也跟青草瘋長一樣迅速拔尖兒。

青雲觀，後院休息的房間。

原本睡得正沉的範萱萱突然睜開眼，從雜亂的夢裡醒了過來。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夢見小時候的事，當然每次做完這些夢她都有了再次縮減範老頭零花的冷酷決心。

她緩了緩，從夢裡帶出的情緒才一點點消散。

夏季天色亮的早，此時外面已有灰撲撲的亮光，範萱萱估摸著應該有五點半左右了。

她乾脆也不賴床了，一骨碌爬起來推開門，來到院子水井旁打了一桶涼幽幽的井水，捧著水洗完臉，整個人都清醒了。

等快速洗漱完，範萱萱又去廚房簡單煮了點稀飯。

早餐弄好後，她回到院子打了一套拳，師門傳承下來的拳法，強身健體。

等打完一套拳，範萱萱渾身冒著熱氣，汗水涔涔。

正要打水去燒洗澡水，一側門推開，範賢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師姐，早。」

「嗯，早飯我弄好了，你去叫範糖起來，洗漱完一起吃了早飯就去上學。」

「好。」範賢聽話地去叫喜歡賴床的範糖。

不過也才十幾歲的範萱萱，反手背在身後，滿意地看著端端正正的青蔥小少年範賢，目光含著老母親的欣慰。

和範萱萱不一樣，範賢和範糖從小學開始就去唸書了。

一是她忙著賺錢養家沒有精力去教兩個小的功課，二是她也不放心聰明沉穩的二師弟和可愛乖巧的小師弟被師父禍害了。

她已經被師父荼毒過了，當然，範萱萱也不覺得自己有長歪，比起範老頭，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新時代好好青年。

只是看著兩個小師弟年紀小小，水靈靈，還是祖國鮮活的花骨朵兒，實在不忍心太過磋磨他們。

兩個小師弟又長得好。

一個端正聰明，一個可愛純真。

總不能讓他們跟她一樣。

範萱萱本人沒什麼大夢想，就等著繼承這小破道觀，養大師弟養活師父，賺點夠生活的錢，普通而平凡地慢慢老去。

很快，範賢就拎著範糖走了出來，本來還撅著嘴撒嬌的範糖見到院子裡站著的師姐，趕緊揉揉眼睛，乖巧地喊一聲：「大師姐，早安」

像個甜滋滋的糯米糖。

範萱萱…一顆老母親的心啪嗒一下就軟乎乎的了，一衝動差點從兜裡掏出一塊錢給兩師弟買小零食吃。

當然，也就是差點兒，範萱萱雙手依舊穩如磐石，背在身後。

「快去洗漱，上課要認真點聽講。」她端著長輩的嚴肅樣，每日都要叮囑一番，「機靈點抄作業，別讓老師請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