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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嬪想去拉安諸的的衣袖,被盛怒的安諸拂袖推倒在了地上。
安諸未再多說,只是冷冷道了句:「來人,送憐嬪回宮。」
「易安,你信我。你信我。我與他真的早已沒有關係了。」為何他便是不信呢。
「怡兒,今日我定會帶你走的。你莫要在胡鬧了。」
安諸心頭大怒,這般的你儂我儂哀哀慼戚,這還叫沒關係!
那要如何才算有關係。又要他如何相信。先前憐嬪找去朝華殿,說顧傾城今晚會與顧知文私奔,他還不信。直到元東來稟告,他才大夢初醒。
「信你。信你什麼?信你方才所言?你與他沒有分毫關係。誰信!」
亂了心緒的宋怡只是機械的重複道:「我和顧知文真的早已了斷乾淨了,你信我。」
「你要孤信你,莫不是你為了繼續這宮中錦衣玉食的日子?」安諸雙眼發紅,他第一次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對著宋怡吼道:「宋怡,告訴孤,你有心嗎?」
宋怡怔住。是啊。她未曾為安諸做過什麼,卻總是向他索求。
可她的心,因為顧知文,她不敢再有真心。就算現在她是有真心,這樣的情況下說出來,那真心只是變得無比虛偽罷了。
安諸已經一月未來芳華閣,期間她求安諸放了秦氏,二人之間已是隔閡。現在這樣的情況,宋怡將心比心,她若是安諸,便也是不會信的。
任由宋怡如何卑微的跪在他的面前祈求原諒,安諸依舊鐵青這一張麵皮。
今日是憐嬪來告發此事,深更半夜她是何處得來的訊息。想必這芳華殿早是被人看在了眼中,如今放宋怡與顧知文離去不失為上策。但想到便是要失去宋怡,他如何都放不開手。
有無真心,卻不是宋怡所能控制的。
有時候已經沉淪,卻還是當局者迷。
「不,不是的。你說過,今後無論何事,你總會信我的。你還說你愛我。」宋怡這句話只是呢喃。
她自己聽得見,跟前的安諸聽得見。她就是不死心,還有那麼幾分的在期待安諸能說一句信她。
雖說安諸那句告白,只是再他酩酊大醉時候的胡話,宋怡還是聽進了心裡,再也揮之不去。
「來人!傳孤旨意,顧淑妃失德失職,犯了七出之妒。鞭刑六十,打入冷宮。」他想信她,可他要如何信她。
信她哭得那般傷情不是因為餘情未了?就算信她,她心悅過的和所心悅的也從來不是他安諸。
他愛宋怡又有什麼意義。若是放她與顧知文離去,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便是再等等,他便能帶著她隱居山野,粗茶淡飯過一輩子了。這時候他如何能放手。
如今便是冷落宋怡,她亦是早被人盯上,便是他自私,要將她留在宮中,只得徹底的冷落她。今日她受的這些皮肉之苦,改日他會為逐一償還。
「皇上,阿怡是無罪的,你不能那般對她,你答應過微臣的……」
顧知文話未說完,被安諸打斷:「顧知文,念在你捨命救過孤一命的份上,孤且饒你一命。退下!」
隨即他又對著芳華閣中低頭垂首的一干人等說道:「傳孤旨意,右相顧顯長公子顧知文,翫忽職守藐視皇權,除去內閣中書職務,於顧府閉門思過一月。」
安諸怒不可歇,或許是氣自己不敢去信那苦苦哀求的人兒,或許是氣他不曾得到過宋怡的心。
被安諸推到在一側的憐嬪在一邊攥緊手掌,今日她終於得償所願了。
顧傾城這賤人將安諸迷得神魂顛倒,一年來安諸從未正眼瞧過她。今日顧傾城被打入冷宮,日後她會一點點奪得安諸的心。
她被宮女扶著,緩緩起身跪安道:「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