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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國右丞相府中。
蕭蕭落葉的白牆青瓦間,西南角有一處梨樹環繞的院落。
院落不大,卻是五臟俱全,錯落的點綴了亭臺樓閣在其中。
院落中有花園池塘,雖是秋天,依舊景緻怡人。綴滿果實的梨樹下,一朵朵菊花競相開放,爭奇鬥豔。
院中有一處樓閣名喚挽霞閣,閣樓二樓的朱漆欄杆邊倚了個素衣女子,一手拿著書卷,一手託在腮下,面上掛了幾分朦朧睡意。
「怡兒,我——我心悅你甚久了,你與我在一處可好?」
「顧大哥,我——」
朦朦朧朧中,宋怡便是恍惚的好似回到了七夕那日。顧知文一身靛藍錦緞衣袍,與她一處立在石橋上,對著她說明瞭心上積蓄甚久的思慕之情。
那日夜裡的燈會很美,大概是這十多年中她見過最美的一回。
在那燈火如晝的夜景中,那個她心慕甚久的男子對著她笑意溫煦,說他心悅她。
宋怡面上掛了淺淺的嬌羞笑意,甜甜的笑容瞧得來人愣了神。
一枚翠綠的翡翠玉墜憑空墜到了女子瞧著的書卷前,好似半夢半醒的宋怡一瞬凝了神,抬頭看了背光而立的男子。
「顧大哥?」宋怡覺著自己應該是困得犯了迷糊,白日青天就是出現了幻覺。
男子看著睡意綿綿的她,便將墜去了宋怡話本前的玉墜收了回來。
他眉目含笑的立在宋怡之前瞧著她,手上摺扇唰的開啟,緩緩搖動。打趣的笑容中有三分的孱弱。
宋怡精神一震,這是真的,並不是她的幻想。
打斷宋怡「看話本」的,是右相府大公子顧知文,岐國顧右相顧顯的長子。
他一身大滾大鑲的淺藍錦緞衣著,繁複華美。腰間掛了一枚翠綠的翡翠玉墜,手上拿了一把摺扇,濃密的黑髮整齊束在玉冠中,眉目雋秀,嘴角掛了一絲和煦笑意。雖面色染有幾分懨懨病意,卻真真是一位偏偏佳公子。
「顧大哥,真的是你?」宋怡一個激靈,想要坐直身子,手中話本滑落卻是砸到了額頭上。
顧知文過去拿開砸到宋怡面上的話本,笑著打趣道:「怡兒,你每日看這些話本,倒是也不覺得無趣。」雖是打趣的言語,由他口中說出,卻有一分溫雅。
宋怡抬首看向來人,一雙清透的眼眸因為睏倦醞了些許霧氣。她道:「顧大哥怎麼來了?」
「如何的這般不小心。」瞧著宋怡額頭上被書角磕了一小道淺淺紅痕,顧知文心疼了。
宋怡瞧著顧知文緊張的模樣,心中儘是暖意。天下最幸慰人心的事之一,莫過於在最美的年華裡,你心悅的人亦是心悅於你。
目前,她已然成了那個最幸福的人。由於性格的羈絆,那日顧知文對著她表明心跡的時候,宋怡嬌滴滴的垂了頭,紅著臉雖是回應了顧知文,但那聲音連她自己都是聽不清楚。
如今回憶起來,宋怡只是記得她那日急促的心跳聲,砰砰砰的好似要由喉嚨間跳出來了一般。
「怡兒,這玉鎖墜子送給你。」顧知文將那玉墜再是遞去了宋怡面前,心中又是期待又是緊張的對著宋怡道:「你瞧瞧可是喜歡?」
剔透碧綠的翡翠玉鎖由編了同心結的紅繩掛著,從顧知文手指間垂在空中,反射了白日的晶瑩光亮,剔透無暇更是盡顯無疑。
宋怡看了,急急道:「平白無事,如顧大哥何送我這般貴重的物件,怡兒不能收。」
「七夕那日倉促,並未有送與怡兒些什麼。思來想去,你我二人既是同心,便該是得有個見證的。」
顧知文桀然一笑,笑意和煦:「再是上元節那日,沒能同你一同去祭拜宋伯母,抱歉。這個墜子,便是也當作未能同怡兒一起去為伯母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