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第1/2 頁)
沈媛越想越氣,以至於走錯路都不知道,直到丫鬟提醒才回神。
「姑娘,咱們應該去左邊。」
沈媛也是氣糊塗了,她如今剩下的也就是苦心經營的溫婉名聲。
沈媛仔細看了看,發現這是通往瑾安院的路,她眼睛動了動有算計閃過。
「我聽聞大哥回來了,白日有事不得相見,正好現在去慰問一下。」
實際上沈媛心思通透,早從蛛絲馬跡摸透了身邊人的心思,沈安痴想姜棠多年,這次歸來忽然閉門不出,其中不是鬱悶難消,就是被父親約束在堂。
她本不打算摻和這事,但如今想起陳宴清通身的氣派覺得有必要爭一爭。
沈媛看似溫和實則性子難以伺候,丫鬟怕大冬天被罰去捧冰,自然也不敢多嘴,主僕二人來到瑾安院。
沈安已經被關一天了,他也不吃飯就沒日沒夜的練字,天黑也不睡覺,誰勸也不聽。
沈媛站在門口看他,以前沈安總是溫和帶笑,儒雅風流,似乎對誰都不會生氣,但給人的感覺卻遙不可及。
如今他燈下站著,頭髮亂了,臉上有傷,肅著一雙帶恨的眼,反而顯的真實。
沈媛知道他最想聽什麼,「長兄,我今日去晉王府了。」
只這一句沈安停了。
他抬起頭滿眼的血絲,像被人圍困的獸,不甘又無力。
沈安想問些什麼,但又怕聽見不好的,期待和恐懼交織,讓他一動不動。
「她,應該挺不好的。」
沈媛低著頭,眼眸低垂遮去其中算計。
「自己就是個孩子,卻要顧著老王妃,王府的姑娘瞧不起她,大庭廣眾辱罵她呆,因為爭辯兩句就被帶著掉入水中,如若不是溫泉水,恐怕……」
後面沈媛沒有說,但恐怕什麼兩人都知道。
沈安盯著她,嗓音沙啞,「她夫君呢?」
「陳宴清啊!」沈媛苦笑,「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來就是心狠的,親生父親都敢以刀相向,更別提是賜婚的妻子。」
沈安不說話了,那支筆捏在手上再沒動過。
沈媛知道沈安聰慧,並不會因她一面之詞相信,她決定賭一把。
「不過好在她是新婦嘛!王府總歸不會打罵的,就是我回來的時候她還在小佛堂,聽說還要道歉罰抄經書,也不知道明日回門姜家能不能等到人。」
沈媛也只敢點到為止,究竟能不能撼動沈安之心,且看明日。
但她走之前狀似不經意呢喃了句。
「要是她嫁給長……想來就不必遭這些罪了。」
長什麼?
長兄吧!
沈安往門外看了一眼,雙眸漆色無邊。
他想啊!
那個呆呆的姑娘本就膽小,如今呆在陰暗的小佛堂,又在受著怎樣的折磨?
他不求姜棠一定嫁給他,只求姜棠好,可如今明知道她不好……
他當如何?
他又能當如何?
沈安忽然沉寂了,頭一回覺得自己無用。
沈安雖出不去門,但沈霽指望著他入仕,想要官海浮沉自然不能眼界狹隘,因此每日的新鮮事依舊會有人整理給他。
別看那些都是東家長西家短的小事,但細細琢磨也能從中品出一點門道。
比如今日信上說小沈氏帶孟舒外出,選購冬裝。
比如太子午後約陳宴清出城,檢視收留所難民安置情況。
如若今日姜棠回門,小沈氏作為繼母如何能不在場?陳宴清又如何能赴太子之約?
既然這兩件事同時發生了,那麼也就意味著果如沈媛所說——
姜棠沒有回門。